深度剖析,而不该一概而论。如此判断,无异于照本宣科,太过片面。”
每一句话都朝着陈祺然的脸上砸,陈祺然是老师,在这么多的学生面前,当然会维护着自己的地位,他开始一句句的将他的话顶过去,本来只是议论慈禧的过,转眼间就延伸到了“女性选婿该门当户对,相距甚远的婚姻多少是带着功利的”内容上来。事后,连陈祺然自己都哭笑不得,和一个孩子争论,真不是自己的所为。
第二天,在教室上课的地方,陈祺然赫然发现黑板上出现了一幅连环画,画里的意思无不说着世间是美好的,人性是善良的,那些所谓的过错都是别人强加而来的,是迫不得已的,女子也是一样的,她们都是慈母的化身,不该否认她们的所作所为,哪怕是功利性的相爱和结合。
陈祺然只是发愣,他当然知道,这是谁做的,这代表着什么。难道仅意味着宣战,远远不止,他这是在否认陈祺然的一切论断。他问教室里的人,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他们说他叫叶楚,是大一新生,拥有超高的人气,可谓学校里的人气王。
陈祺然看了一圈教室,发现他没来,于是他很坦然的说:“让叶楚明天再以门当户对画一幅画,表达出他的意思,我要与他一同受大众公平的判断。”
陈祺然上完课后,去查了叶楚的档案,发现他的民族一栏里填着“满族”,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然后才明白过来,叶楚为何如此咄咄逼人。跟一个拥有崇高母性为主思想的孩子谈论女子的功过,实在是错,况且谈谁不好,偏偏说的还是满族人,可说过的话没有吞回去的道理,但是他长年的教育毕竟是有着缺陷的,所以就算是普通的人他也会继续教导来搬正他们的思想。
上课的那天,黑板上出现了两幅画,一幅是叶楚的。画的是两个孩子在敖包前相会,灿烂的笑容留在他们的脸上,阳光下的两人显得如此的美好,那是一切人都盼望的,青梅竹马到最后相知相爱,他的画是温暖的。叶楚解释道:“父亲和母亲就是这样相伴一生的,他们彼此不离不弃,母亲虽然远走他乡过,但是后来她毅然的回来了,她对父亲说,这辈子,我只想守护一个人,即使人走了,心还是会带着她回来。”雷鸣般的掌声在台下响起,叶楚骄傲的看着旁边的陈祺然,他相信这只是他一个人的战役,他会取胜。
如果说叶楚是温暖的,那么陈祺然就是残酷的,他只画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吐着烟气的素描,残忍的让人不敢看她的那伤痕累累的连粉底都遮不住的脸。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画里十七的女子带着爱嫁给了一个有钱的老男人,最后在二十五岁的那一年里,当老男人厌倦的情况下,她被第三者打败了,最后为了救赎自己,她一步步的沦陷,最后输掉了自己,赢得了老男人的牢狱之灾,她终于报仇了,却再也回不去从前那纯真如歌的年岁,她继续堕入,拿着老男人的财产,干尽坏事,她悲哀的让所有人为之惋惜,因为她每使坏一次,就伤自己一次,她令人心疼。
画里什么都没写,只有一个人,一个所有人都认识的人。陈祺然也什么都没有解释,他张开画后,就默默的退到叶楚的身边,和他一起等待结果。
显然易见的答案,一百零一票比零,陈祺然赢了,叶楚输的很彻底。自此后,陈祺然再也没有看见叶楚来上课,听说,最后他的这门课因为缺课而取消了考试资格。
但是如此聪明的他,就算没有这门课,也依然会很出色。
“他败了吧。”叶子继续说,“你看,他现在不就在否认自己。”她故意亲上陈祺然的脸颊,宣誓着他的失败。
“可陈教授很幸福。”明显的词不达意,叶楚说道,“我没想过自己会输掉,可能我是真的没法理解它那震撼人心的力量。”
“不用给我说好话了,输了就是输了,我承认自己输了,只是时间推迟了很久。”陈祺然说道,“其实我很不想以这个题材与你竞争,因为这是一个连我自己都无法驾驭的问题,更重要的事,我也不同意这种观点。”
叶楚不明的难过起来,他的不同意是不是因为他的叶子。
“你现在在哪工作呢?”陈祺然问道。
“在洛水传媒从事动画设计。”
“太好了,以后我有什么作品,就由你出成品吧。”叶子兴奋的说道。
“当然没问题了,荣幸之至。”叶楚说。
“你就爱贪小便宜。”陈祺然笑语。
“我就爱,我就爱,反正你爱就好啦。”叶子一刻不停地咕噜噜的说着“爱啊,爱啊”的,没有丁点忌讳。
叮咛咛的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来,叶子将手伸到陈祺然的口袋里,企图掐掉,陈祺然打了她的手,她恹恹的缩回去,还挂着笑。
“好的,好的,马上过来。”他急速的挂完电话,对着叶子和叶楚说,“叶子你再坐着陪叶楚聊聊,展会那边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我去处理一下。”
“那我也要去。”叶子嘟着嘴,倔强的不想听他的安排。
“我很快回来。”陈祺然边说边将放在壁橱里的衣服取出,披在身上,接着就一刻也不停的走出去。
叶子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他走。服务员端了茶水过来,说道:“小公主,先坐下来喝点东西吧,菜待会就来了。”叶子甩了头,闷闷的靠在沙发椅上。
“就算我是客人,主人你也该陪着聊一会的吧。”叶楚说。
“对啊,小公主,不然陈先生回来了,又该怪我们几个没照顾好您了。”服务员也附和道。
“好了啦,知道了。”叶子不情愿地说,没有他在,她如同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去把餐厅里的画册拿来,给这位先生看看。”
“好的,好的。”服务员应道。
“这才像一个女主人。”叶楚说,为了打破这诡异的气氛,他又问道,“叶子小姐是哪里人,看上去,眉眼间竟不像这南方人,倒像是北方那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