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以为摆脱了韩立冬,就放慢了车速。又骑了20多米,突然发现了马路边槐树下站着的他。她想调转车头往回走,可还是抬腿下了车。二人四目相对,一时竟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还是韩立冬先开了口:“玉儿,真没想到,我们在这儿见面了。你,还好吧?”
玉儿轻轻地冷笑了一声:“没想到吗?是呵,我也没想到。你到天河来干啥?开会?出差?”说了这些,连自己都有些诧异,面前的这个人,好像不认识似的。几个月前发生的那些惊心动魄的事情,也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韩立冬看她那冷若冰霜的样子,往前走了一步:“玉儿,我对不起你。不过……”
玉儿说:“没什么事吧?没事我走了。”说罢,推车绕过韩立冬,就要骑车而去。
韩立冬忙拦住她:“哎,玉儿,我有一万个对不起你,可咱们说说话总可以吧?你现在哪儿上班?工作、生活怎么样?”
玉儿低下了头,说:“过去的事,我都忘了。”又抬起了头,说,“我们都不要再提它了,行不行?”
韩立冬说:“可我没忘,一辈子也忘不了!就是我死了,肉和骨头给烧了,灵魂也永远忘不了。玉儿,咱们……找个地方谈谈,好不好?”
玉儿说:“对不起。我没时间,也不愿谈。”
韩立冬说:“玉儿,我再说一遍,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坑了你,可我……”
←虹←桥书←吧←bsp;第124节:心情在别处(124)
玉儿的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她抬头望望天,湛蓝的天空中飘着一缕缕蚕丝般的白云。一架喷气式飞机正往上爬,尾部拉出两道长长的白烟,斜着横在蓝天上。
韩立冬又说:“如果你现在有急事,可以先走,我们约个时间谈谈,好不好?”他见玉儿不吭声,又说,“今晚8点,我在白龙池公园西边的大桥北头等你,行不行?”
玉儿坚决地摇了摇头,说:“我先考虑一下,过几天也可能找你。”
韩立冬担心她这一去两人又失去了联系,就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一个名片夹,打开来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或者打传呼,打老手机号也行。”
玉儿冷冷地瞅瞅那张名片,没有接。
韩立冬打开玉儿车篮子里的小包,把名片放了进去。
玉儿抬腿上了自行车。
韩立冬目送她如一只洁白的蝴蝶飘飘远去了。
其实,几天前韩立冬就在这儿发现了骑自行车的玉儿。只是车水马龙,还没来得及追上去,玉儿就不见了。这几天每天一大早,韩立冬就在这儿等。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给等着了。
下午两点多,胡泊接到小三经理打来的电话,说:“胡老师,我现在天河市润肤露厂,莫厂长想请个摄影师,给找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拍一张广告,印在产品商标上。您能不能来一趟?”胡泊就背上相机“打的”去了。莫厂长看了胡泊拍摄的《嫦娥》、《飞天》、《地黄花》、《雪绒草》等作品,相信了他的水平,就提出“天河牌”润肤露的广告上要拍“三点”美女。又指着照片上的小旋风说:“这个女的,瘦点儿了。最理想的是那种比较丰满的美女。”胡泊说:“拍‘三点’印广告,有关部门可能不大允许。”莫厂长又问:“拍连体泳装的呢?”胡泊说:“这个可能行。也得去工商部门咨询一下。”莫厂长再问:“你手下有合适的模特儿吗?”胡泊想,如果请小旋风她们拍,报酬的大部分就都让她们挣去了,自己只剩小部分的劳务费。犹豫了一下,取出了玉儿给嫦娥首饰店拍的四种照片,摆在了茶几上。莫厂长刚看了一眼,眉毛一耸,瞳仁就亮起来:“可以考虑。”又问,“体形怎么样?腿长不长,白不白?我要拍全身的。脚上不要穿袜子,上身尽量露得多一些。最好把脊背全露出来。我看有些跳交谊舞的女人,背不是全都露着?”胡泊微微一笑:“那得征求模特儿的意见。”然后,又谈价格。莫厂长说:“所有的费用,6600百元,怎么样?六六大顺。”胡泊觉得这人不但挺狡诈,还挺抠门儿,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哼”了一声,说:“厂长倒是六六大顺了。可你这点儿经费连支付模特儿的报酬都不够呢。虽说照片只用一张,可印在你的商标上,每年得印多少万张?”莫厂长笑笑,问:“你说要多少?”胡泊第一次做这种业务,心里一时也吃不大准,要得太多了,对方给吓住了,就不跟自己做了。要得少了,肯定是吃亏。得拿点儿架子,一定不能要少了。灵机一动,说:“过两天,我领模特儿来,一块儿商议一下,怎么样?”就想回头考虑一番对策,还得跟玉儿商量商量。如果玉儿不是自己的人,怎么拍都无所谓。可现在,要让她拍泳装或三点广告,这心里还真有点儿不大得劲儿。一时,又想起玉儿说的那个模特儿公司,一股子邪火禁不住从心底里升了上来。
回到家时,玉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