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立冬说:“玉儿长得挺漂亮,我对她……”他想说“早就挺喜欢”,一想不妥,想说“垂涎三尺”,更觉得不妥。一时又想不出别的词儿来,就说,“有些不太健康的想法。中午我又喝了酒,就做出了冲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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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心情在别处(66)
“刚12点多,你就喝酒了?在啥地方喝的?”孙副书记很不相信。
“孙书记,你不知道。局里下属三个单位的一些问题,都是上一任上几任遗留下来的,一直没能得到解决。这一段时间,职工们老上局里去找。还说如果不解决,就上县里、地区去上访。我一时解决不了,思想压力很大,心里挺烦,挺苦闷。中午下了班,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喝的。”韩立冬想起来了,办公桌下边的小橱里还有半瓶五粮液。如果孙副书记再追问,他就可以拿这半瓶酒来做挡箭牌。
“你的家庭不是挺幸福吗?怎么还看着人家的妻子好?”
韩立冬想,对了,这不就是人们常开玩笑说的家花没有野花香?但他对孙副书记仍老老实实地说:“这是我脑子里资产阶级思想严重。我已经说了,生活上不够检点,愿意接受组织上的处理。”
他想,这事儿你们咋处理我?只要查不出实质性的问题,你们这个处分决定就没法下。再说县商业局搞得很不错,如果换个局长,能赶上我一半的水平就不错了。
话不好谈下去了,孙副书记让他回去写个情况汇报。韩立冬走后,陶主任说:“老韩两口子平时关系就不怎么样,他那个媳妇太厉害。韩立冬经常在办公室里住不回家。”
孙副书记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这事儿呀,还真不好处理哩。”又让陶主任叫来一名女纪检干部许主任,对她说:“你带上个女同志去跟玉儿谈谈,了解一下情况。一定要保好密。一定不要逼玉儿交代什么。她是个一般群众,即使有男女关系婚外恋,我们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只能是批评教育。找她谈,一是稳住她的情绪,别让她想不开,喝药上吊投河什么的。二是问清到底是她主动找的韩立冬,还是韩立冬主动找的她。再是找来永谈谈,有什么问题解决什么问题,绝对不允许再打老婆了。”又叹了一口气,在心里说,玉儿这孩子,挺可怜的呵!
第二天一早,孙副书记一见许主任就问:“跟玉儿谈的怎么样?”
许主任说:“嗨,还谈的怎么样呢,根本就找不到她。”
孙副书记有些惊异:“她上哪儿去了?不会出事吧?要不就是回了老家梨花寨?”
许主任说:“俺们去了梨花寨,玉儿父母说她没回去,只前几天麦收回去了。又到她哥嫂家去问,也说没去过。她哥态度还不错,可她嫂子厉害得了不得,说只要玉儿敢进她家的门,先打断她的腿再说,让她再去找野男人。”
“嗬,嫂子这么凶呀!”孙副书记又问,“别的线索有没有?”
“据来永说,玉儿和韩立冬的事被他发现之后,城西工商所的秀娟和农机公司的司机老四用213吉普车把玉儿接走了。听说先到了湾岔乡卫生院。我到卫生院查了查,院里的桂枝大夫说,秀娟是陪了个年轻的女子来检查过,说两口子打架给打的。桂枝大夫看了看玉儿的伤势,不是太严重,主要是脸给打肿了,再是背上、腹部踢青了几处。胸部几个地方发青,可能是拳捣的。让玉儿住院,玉儿不住。桂枝就给开了些药。老四又开着车把玉儿和秀娟拉走了。”
“去了啥地方?”
“找秀娟找不到。又找司机老四,农机公司的人说,今早上5点就开车拉着经理到天河去了。”
下午,李长胜开着车,拉上胡泊,悄悄朝东南郊驶去。在车上,胡泊调好相机的光圈和速度,放进一只塑料条子编的篮子里,上边盖上一张报纸,一块枕巾。车子开出去十几里地,在一座柏树苍郁的小山下停住了。李长胜说:“屠建的小别墅就在东边的山坳里。”
胡泊戴上墨镜、太阳帽,拎起装了相机的篮子,说:“我去看看。”就下了车。他故意弯着腰,像个找盆景树根石头的老人,沿着柏树林中的小路上了山。走了大约500米,从山坡上看下去,就见凹地上有一幢装饰着白色瓷砖的二层小楼。
他看清了小楼建在一个小院里,关着两扇大铁门。就坐在一簇荆棵后边,从树林中渐渐接近了那座小楼,观察了一阵子,见院内始终没有一个人影儿。又四下看看,林中无人。只听到几声鸭蓝子鸟的脆叫声和梢马夹飞蝗翅膀扑打的声响。因第一次当“侦察员”,心禁不住怦怦狂跳,就从篮子里取出相机,调了调长焦镜头,小楼就被拉近了许多,先拍了五张。又等了半个多小时,院内仍没有人出来。心想,要是屠建也在院里就好了。那样,物证、人证就全有了。对自己说,再坚持一会儿。又拿起相机瞄准那座楼。这时,镜头前一根翠绿色的荆棵枝上,却落上了两只土褐色的叠在一起的蚂蚱,上小下大。胡泊微微一笑,太棒了!急忙调整了一下焦距,镜头里的那一对蚂蚱顿时清晰了。他忙按了一下快门,又上了一下胶片,按了一下快门。正要拍第三张时,那一只大蚂蚱却展开薄薄的彩色翅膀,载着小蚂蚱,扑棱棱飞了起来。胡泊忙调转镜头,冲它们又拍了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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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心情在别处(67)
胡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