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他那封信里有种‘苏灵写得很烂,我比她写得好’的调调,反映出嫉妒和怀才不遇两种心态。在他所有可做的选择中他选了最极端的那种——在征稿王曝光,后果有两方面:第一,苏灵身败名裂;第二,杂志社名誉受损。因为他的行为直接导致杂志社名誉受损,所以杂志以后肯定不会再采用他的稿件,他自己和杂志的合作也终结了。但如果他与杂志社私下协商,只要情况属实,也能达到警示苏灵、甚至让她受到惩罚的目的,同时,杂志社出于对他的补偿,以后会优先采用他的稿件。他有更好的选项,但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做了一个同归于尽的抉择,为什么?要么,是他很清楚自己的水平,以后写不出优秀作品,不需要和杂志社保持友好关系,那他彻底就是在造谣生事。要么,就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可我怀疑——这么一个才华横溢思如泉涌佳作无数的人,在他那数不胜数的佳作中有不足挂齿的一篇被人剽窃,有没有必要愤怒到这个地步?”
薛涛纠结的五官逐渐舒展,但神情还是脱不了困惑:“你说得没错,那你为什么还要跟他谈?”
“为了排除他是长的地平线,像一群乖巧温顺蜷伏在那里的小动物,激情与棱角全被过滤,只是疲倦地待着,唯有眼睛微微闪动生命气息,风过时它们毛发倒伏。
校园里只剩下建筑侧墙的灰色和漫天覆地的雪白。
刚到岔路口,突然一团阴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自己脸上砸来,来不及抬手去遮挡,只是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最初的触点在额头侧面,接着整张脸感到一阵冰凉,一直凉到耳根和脖颈。秋和睁开眼睛,受撞击的雪球已经散落在她的眼睛和衣领上。
叶玄哈哈大笑,跑到她跟前:“怎么样?准吧?”
“其实我一直在想,你追别的女生都那么标新立异,到我这儿怎么就这么俗套,直到——”秋和一脸正经地指着刚才叶玄所在的地方,“那辆投石机的出现。”
“现在知道我是真心诚意地爱死你了吧!”
“是,我被你爱死了。”秋和拍掉头上身上的残雪走过去,特地给“死”字加上重音。
“不是世界上所有男人都像你遇到过的那些极品那么怂。你要相信爱情,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选调过来嬉皮笑脸开导她。
“我不怕井绳,我只是对你没有爱情。”
“不怕就好。”叶玄自动屏蔽后半句话,以勒杀的姿势拿出红色围巾把秋和的脖子套住。
女生停住脚步:“这是什么?”
叶玄继续往她颈部绕几圈,又从自己外一口袋一边拿出一个红手套为她戴上,最后不由分说地摘下她头上的帽子扔进一旁枯木从里,换上自己买的红色贝雷帽:“本来是圣诞礼物,就因为你作,不接我电话,变成了元旦礼物。别走白雪公主路线,寒碜死了,从今天起改走小红帽路线。”
秋和仰脸看着他,心底海啸般翻涌起悲伤。
可她不露声色,语调如常:“元旦假期你能不回家么?”
很多东西看似熟悉,其实却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你没有觉察。
我不再是我,你也不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