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小姐还想说些什么,何梦婕只是笑着看了她一眼就乖乖地闭了嘴。气场,就是这么一回事。
路子宜气乎乎地在试衣间里脱衣服,门外传来了何梦婕的声音:“在睦城,唯一的生存法则就是你要比别人更强。不是强一点点,而是要把别人甩出八万里的强,这样你才有自尊可言。”
这是路子宜第一次听何梦婕讲册县方言,掷地有声的册县方言。
明显地,不管是何妈妈的白色套装还是路子宜的淑女裙,两人都没有穿出香奈儿该有的气质。但不等导购小姐赞美两人,何梦婕就摸摸下巴看似随意地把卡递给了身后的导购小姐。小姐弯了个90度的躬,恭敬地跑去开票了。何妈妈小心翼翼地摸着身上的过万的衣服,边说着不适合边笑得合不拢嘴。
有些现实,路子宜并不是没有意识到,只是固执地不想融入进去。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扭过头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孔:是楚云。他坐在长长的沙发上,笑容里意味深长。就在路子宜犹豫着要不要转身躲开的时候,另外的试衣间里走出来一个波浪长发的淑女。一袭和路子宜身上一模一样的礼服,穿在她身上却是韵味十足。
美女不满被当场撞衫,提了裙子要回试衣间,却被楚云抓住了手腕:“很不错,我喜欢!”六个字又哄得美人羞涩娇笑:“楚总……”
路子宜不甘示弱,托托自己的胸部在何妈妈面前转起了圈儿:“怎么样?可爱吗?”何妈妈配合地拍手:“漂亮漂亮!”
“哼!我也不差!”路子宜拿眼瞪他,拉着何妈妈找何梦婕去了。
回到家里,何梦婕又坐在了路子宜房间的沙发上:“我知道,公司里有很多人看不起我。但是,看不起我的人却又个个都羡慕得牙痒痒。”路子宜张张嘴想反驳,却又发现她说的都是事实。何梦婕闭上眼睛,听着路子宜电脑里的音乐缓缓地讲,“在睦城,即使我们有能力,没有背景和运气,很多事情都还是很遥远的。我和你不一样,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和我最大的区别是什么,你没有野心。”
“只是各人的追求不同罢了。”路子宜说道。
“呵呵,我敢说,你其实并不知道你在追求什么,对吧?”何梦婕突然睁开眼睛,口气倨傲,“所以你到现在还只是个销售助理。路子宜,同为册县人,你太过安逸了。”
“为什么一定要争个上下?一定要有目标呢?知足常乐不好吗?”
“确实,我虽然不赞同,但我尊重你的生活方式。但是,我和你不同。”同事两年有余,第一次,何梦婕跟路子宜说了心里的话,“虽然同样来自册县,但你的家在城里,我家却在农村。”何梦婕把双手摊到了路子宜的眼前。
何梦婕一直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完美的,仿佛没有缺点一般。可眼前的这双手,关节粗大、皮肤看得出做过保养但还是有些糙。何梦婕伸手握住了路子宜,慢慢地摩挲:“怎么样?有很多老茧吧。从小在田间帮着干活,拎锄头扛担子给摩的。”说完,她缩回手,环在胸前,“我爸在我5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是我妈一手拉扯我长大的。村里人在背后笑话我们孤儿寡母的,欺负我们家徒四壁的现在都抱着鸡鸭给我妈赔笑。所以,我不后悔我做的任何一件事情。包括samon。”
事实上,路子宜从不觉得何梦婕抢走了“她的”samon,即使没有她的出现,自己也绝不会接受一个有妇之夫的。可她没想到,原来何梦婕看似高傲,竟然对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如果我说我从来没有介意过,你相信吗?”
“当然不!”何梦婕回答得很干脆,“如果不是我,现在这一切都应该是属于你的,不是吗?今天把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小姐狠狠踩在脚下的人就应该是你,不是吗?”
路子宜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于我又有何关呢?”
“呵呵,我曾经过问samon,他到底是喜欢你哪里。他回答说,因为你的豁达、你的不在乎让他羡慕得不行。其实,你就还是个孩子,希望你永远不要长大成为被束缚得死死的大人!”
“错了,我并没有你想象的无忧无虑。我只是比你胆小,你敢面对的,我都逃避了而已。”路子宜第一次发现何梦婕和自己一样,急于找到一个可以交心的知己,“我的爸爸在我初中的时候在外面有了女人。我的家现在支离破碎,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所以我离开了册县来到了睦城。”
何梦婕先是一愣,继而放声大笑:“哈哈,你果然是个孩子!还是个胆小又不负责任的孩子!我们,做个朋友吧?”
路子宜爽快地握住她的手,用力地捏了捏:“虽然我反对你的生存方式,但我尊重你的选择,朋友!”
大侠也失恋
在何梦婕家住了三天后,何妈妈叫唤说想家里的狗了便离开繁华的睦城坐车回了册县。徐晓妍郁闷地发现,虽然何梦婕从来不加入她们的朋友圈子,但路子宜明显和她走得近了。对于这个事情,路子宜的解释是:“何梦婕并不像大家想像得那么坏,我们也没有像自己想像得那么善良,仅此而已。”
又是一个周末,陶白海再次发出晚餐的邀约。路子宜想想何妈妈,又想想自己的妈妈,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才刚挂掉陶白海的电话,楚大侠的名字又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
“喂,丫头,明天有什么安排啊?出来让本大侠请你吃饭?”
“对不起,已经有约了。”路子宜淡淡地回答。
“怎么?上回在福基真生气了?”楚云接着问道。
“你不说我倒忘了,一说我想想好像还真有点儿郁闷着呢。好了,就这样了,最近我都会很生气,别来惹我,拜拜!”
楚云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音,开怀地笑:嘿嘿,怪谁呢?自己给了那狡猾的丫头台阶下,人家不过顺带利用了一下,他也只能认了呗。
“在跟别的女人打电话吗?”女伴儿从洗手间补完妆回来,纤手柔柔地绕上楚云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