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运码头位于摆渡码头上方约半里远,与漕帮的码头相距不远。
往日繁华的时候,江边一溜码头上,每天近六七十艘船离岸。陆志敏下了车,戴上一付墨镜,举目环顾四周,情况有一些不妙,只见码头上到处是警察局便衣和伪军,所有的船只一律靠岸接受检查,码头一带已经是鸡飞狗跳了。今天这一船货必须得按时发出,江北那边已经约定接货人,如果耽误了会坏大事的。陆志敏心底掠过几丝担心,下意识地扶正礼帽,快步向码头上停靠的15号船的泊位走去。
正巧,有两个便衣正带着七八个伪军,正在码头上与船员争吵,横竖要上船检查。船长李阿四和管家刘希汉好言相劝,就是不让来者登船。一个瘦高个便衣,自恃是警察局侦缉队的,掏出驳壳枪顶住刘希汉的胸部,嘴里不干不净地嚷嚷:“你找事啊,老不死的,皇军有令,不接受检查者格杀勿论。”
“别,别,别,”刘希汉已经看见陆志敏过来了,弯腰频频点头递好话,意在拖延时间:“老总,我们是合法的生意人,这船就装了一些日常百货,并没有什么违禁物品啊。”
“妈的,给脸你不要,老子今天非抓你一个通敌嫌疑不可。”瘦高个掰开手枪机头,伸出左手一把揪住刘希汉的衣领,看样子是要动真格的。
“住手!”赵三虎飞奔而去,说话间站到了便衣跟前。
另一个便衣和伪军士兵看有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撒野了,哗啦哗啦地枪上膛,瞄准了刘希汉和赵三虎俩人。这时候,陆志敏默默地走了过去。他没有吱声,恶狠狠地环视着端着枪,虎视眈眈的这一群人。伪军是城防驻军团部警卫连派出的,其中好几个认识陆志敏,他可是团长杨汇龙的座上宾啊,经常出入军营与团长打麻将喝酒。一个伪军士兵不由自主地放低了枪口,浑身不自在地斜瞅陆志敏,看准备怎么办。
瘦高个不知深浅依然没有松手,翻白眼瞅了瞅陆志敏,底气稀松地喝声问道:“你是干什么的,敢管老子的闲事?”
陆志敏皮笑肉不笑地说:“不干什么,老弟,看不惯而已。”
“你,你,……”
“新来的吧?”陆志敏漫不经心地问了声,看瘦高个不由自主地点了头,冷冷一笑用扇子直指对方的鼻梁,加重语气紧接着问:“知道上海滩有一处叫76号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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