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望顿住了，再看那张小脸儿，苍白，透明，连嘴唇也毫无血色。他猛然想起，三天前那个黑衣人的劫掠；想起父皇对于他请赐柔福的短笺只字未提。刚刚松开的双臂再次收拢，他把黝黑的脸颊埋在她的柔波里。
怀中的人儿一动不动，良久，他再次抬头，看见她下垂的双睫微微颤动，两行珠泪从眼角滑落入枕畔的青丝。
他抬起大手抚了抚她柔软的发丝，他多么想立刻占据了她的芬芳，可是，为何他，会心痛？
那是什么时候？三岁还是五岁？生长在冰天雪地里的完颜宗望，最喜欢看漫天飞舞的雪花，伸出两只小手迎风接住一丝丝薄凉，随着那晶莹剔透的花朵，在掌中化作一滴滴“珠泪”，他的心中生发出一种快意。
现在，躺在床上的柔福，就像一朵晶莹易碎的雪花，让完颜宗望想握在掌中，可生平第一次，他害怕雪花会融化。
终于，他起身唤卫士让厨娘做了一碗热汤。
看也不看喂过来的汤匙，柔福的双唇紧紧闭着。此时，只有毒药，能够让她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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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醺醺地完颜宗望从椅子上滑落下来，身体莆一着地，即刻响起如雷的鼾声。
一只柔软的手指，在完颜宗望赤裸的胸膛上轻轻地画着圈儿，烛光下，他身上的伤痕酷似青铜器上的雕刻，当触到他心口的一道刀疤时，那只手指停止了游弋。
另一只小手向下探去，握住了他的力量。
接着，俯下凹凸，将已经放凉的汤，渡入他的口中。
睡梦中的完颜宗望感到身体喷出了火焰，可眼皮却沉重涩滞。
迷蒙中，一丝丝清甜滑入口中，他贪婪地吮吸着口中的柔软，灵动，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握住摆动的杨柳细腰，一挺身，长枪直贯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