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丢下茶店不管,不知道去哪里〕我倒挂意她起来了。
原本打算慢慢地晨间散步,却在8点15分就站在“otimtim”前面了。门上挂着“close”,我踌躇了一下后,开了门。我知道里面已经在准备中了。
“哎呀,来得真早啊”
果然在,里美大概也刚到,穿着外套手上握着店门钥匙。还是平常那件浅紫色的夹克。以前似乎在哪看过的夹克。嗯,这件夹克嗯嗯。
“干、干嘛啊你在看什么?”
里美有些害怕地看着我。
“啊!”
我不由叫了一声。
“怎、怎么了?”
“那件夹克!”
不就是我在去年夏天不见了的那件吗?为什么没发觉不,更重要的是,为什么里美穿着?
面对着手指着她,嘴巴一开一台的我,里美笑了起来。
“哎呀呀,现在才想起来啊?”
“为、为什么???”
“果然,完全不记得了差不多去年这时候,你晚上喝醉了来这边送给我的。”
喝醉了?送给里美?对了,去年夏天我曾和中学朋友痛饮了一番。早上起来时头上长了个包,钱包里塞着来历不明的一叠收据,桌上放着泡好的三碗泡面
那么说来,我喝得过多而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走到“otimtim”,特地把夹克交给里美之后才回家的吗?嗯,不明白!
“因为你喝得烂醉如泥了那可真厉害呢。”
里美故意叹了口气。
“厉害?我做了什么了?”
的确,我第一次喝得那么醉〔二小时喝光一瓶威士忌,那也难怪了。〕,我逐渐觉得不安,里美又再若有含意地笑了。哇啊,我到底做了什么啊!
“才不告诉你。”
怎么有这种女人!可恶,回想起来了,在我去喝酒之前,她说过“你穿的夹克不错呢!”一副很想要的样子。里美这家伙,一开始就打我夹克的主意。哦,我又想起来了!二年前拿走了太阳眼镜,三年前是短上衣遭了殃,四年前是怎么会有这种事!我在不知不觉中,几乎每年都被里美抢了生日礼物了。
〔这么说来,今年是看上我的手表了。〕我以厌恶的脸看着里美。不经心地把左手放到背后去。里美转过身去,“呵呵呵”地肩膀震动着,她在笑!一定是看出我所想的事了。真不可爱。以前也说过了,我从以前就什么都瞒不过她。例如里美到我房间来玩时。为了顾及体面还是把色情刊物细心藏起来。但是里美像是原本就知道似的,轻易就找出了收藏品。
真是的,为什么连用胶带贴在抽屉底的她都找得到?
还说什么“咏会想的事,我马上就看得出来!”的大话,真是无聊。冉加上“嗯,咏喜欢这类型的啊!”被里美知道了性方面的嗜好,真是丢脸,虽然已经是以前的事了。
总之,这家伙几乎完全知道我一切见不得人的秘密。
〔很少打输的我,被幼稚园女生打中了股间而很难看的蹲在地上的事她也目击到了吧可恶、可恶、可恶!〕“要一套早餐吧?”
里美满脸不在乎地穿上了围裙。哼!才不会被煎蛋和吐司骗了。不过还是吃。
我打开新闻看着,里美在吧台那边忙着打点店内。不经意看着里美,我突然觉得心跳加重了。
前所未有地我感觉到里美有“女人味”。
〔因为最近没有一天不做爱,才会这样的呢〕因为丽子和千春,让我也好色起来了吗?
背对我里美正在做早餐用的沙拉,不知为何很引人遐思。
短发空隙中隐约可见的颈子、怡到好处的宽肩、有着柔和线条的上半身、细致的腰、混圆的臀部、紧密的大腿、纤细的脚颈。
怎么看,都是完美的“女人”身体。
可爱臀部被牛仔裤包着而四处移动的样子,令人目眩。和我所知的里美,彷佛是另一个人。
〔真危险啊!〕“经历了男人之后,女人就会变成另一个人。”这种陈腐的话,在我脑里划过。
看来,里美大概交了“男人”吧?
不知为何越来越觉得不愉快了。
以为是什么都能谈的交情,有一天却和陌生人恋爱,而且为了那事而烦恼也不找我商谈就独自伤心。若是如此,那么对里美而言我算什么呢?
昨天也是丢下茶店和男人见面吗?
“里美”
正要开口的我,“来了,久候了!”里美端出咖啡杯。土司的气味和咖啡的香气穿进了鼻子,我像是出师不利的又把话吞了回去。我觉得很“什么啊,咏你有话要说吧?”
“啊啊头发,剪短了一些吧?”
我随口说了一句。
“啊,看得出来啊?昨天去了发廊。”
里美很开心的玩弄着发梢。女人真会为奇怪的事开心啊。那也罢了,内心倒是松了口气。原来是去理发啊幸好没有莽撞地问她。差点就成了差劲的男人。
我轻松地渡过了一小时左右的早晨时光,然后前往和久留美约定的地点。约定地点是邻近的矢町丁公园。在绿树和草皮围绕下有座水池,是都市中的绿洲。终究是暑假,上午就有一些小孩活泼地在跑来跑去。
照约定,久留美在没水的喷水池边等着我。她低着头远远看来有些无精打彩。
“嗨,久留美。等很久了吗?”
我尽量发出开朗的声音,久留美对我摇了摇头。
“抱歉还特地叫你出来”
她以蚊子般的声音说,久留美礼仪端庄的样子,不可思议地会引发我的保护欲,只要我做的到,商谈一、两件事也没什么。
我到附近的自动贩卖机去买了果汁,拿给了久留美。
终究也活了十八个年头,我不会不识趣劈头就谈那件事。
“难得来了,去坐小船吧?”
我一说,久留美就点了头。
在岸边的小屋借了船,我两手抓着桨滑到池中央去。
我停止划桨,深呼吸一下等着久留美开口。
久留美手浸在水中拨动着,忽然转头过来,“那个是有关一哉的事”
结结巴巴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