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可能中国家庭中人与人之间的亲情,很少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吧?!
但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这种方式。
外婆走到桌旁,伸手拿起了碗中未吃完的煮鸡蛋,塞给老妈:“拿着,给菱丫头路上吃。”
老妈推回去:“还是你留着吃吧,她不到三个小时就到成都了,路上不饿。”
“那,拿回去给他老汉吃。”外婆固执地把鸡蛋又推回了老妈手中。
老妈无奈地收了下来。
“那,婆婆,我走了。”我朝外婆摇摇手。
“你等着,我送哈你。”外婆努力挪动着脚步。
“不用,婆婆,你别送!”我不想让老人家走太多的路。老妈似乎也很赞同我的意见。
但,执拗的外婆还是要送:“人老了,就是要多活动啊!你看,活动活动,要活,就要动。”
无奈,我们只能陪着外婆,一步一步地走到了200米开外的路口。
“好了,婆婆,不送了,你回去嘛!”我是真的有点担心她的身体。
“好,好,好,那你们走,我看着你们。”外婆答应着,停住了脚步。
我和妈妈向她摇了摇手,转身离开了。
走出好远,我回头一望,外婆还站在那里,望着我们消失的方向。清晨的微风,吹动着她鬓边的白发。
从跟外婆分手开始,老妈就一一指给我看路边各栋建筑的损坏情况――一场浩劫啊!我感慨。
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
一进院门,我的目光就落在了铺子的顶上。
今天是晴天,虽然太阳还没出来,但从头顶透出的明亮光线还是足可以提醒我:这里有一个很大的洞!
站在通道上,我的目光斜着通过窟窿向上看,在经过360度的仔细扫瞄后,我终于能确定:就是我们这栋楼上五楼的女儿墙损坏后落下的砖头,把我们的铺子顶上砸了这么大一个洞!
视线随着光线落到铺子里,我看见,铺子里的货架、玻柜以及上面陈列的货物,都被这些从天而降的东西砸得一塌糊涂。
我叹口气:还是再回家看看吧!
进了一楼的门,老爸正在拿碗盛着稀饭:“你们回来得真是时候,刚刚煮好!快洗手吃饭。”
老妈从兜里抓出鸡蛋:“菱丫头在那边吃了,这是她婆婆给拿的煮鸡蛋,叫拿给你吃的。”
老爸“恩”一声,继续手头的动作:“你还没吃嘛?”
在问老妈。
“我还没吃。”老妈回答。
见刚出锅的稀饭还冒着白烟,老妈拉了正四处张望的我,说:“趁这会儿你仔细看看,这一楼墙上有没有裂缝?”
我正看着呢。
客厅里四面墙都仔细检查过了,没有任何细小的裂纹。现在到老爸的卧室去检查。
在一面非承重墙上,离天花板不远的地方,我看到似乎有一条细小的裂缝。
为了确认,我手脚麻利地爬到了桌子上,凑近了细看,再用手指甲去抠,看是不是货真价实的裂缝。
经过检验之后,我确认:这的确是一条新生成的裂缝。因为,在裂缝深处,并没有积存灰尘,而还是墙上涂料雪白的颜色――但这也充分说明,只是表层的涂料产生了细小裂璺。
老妈听到我的诊断,还不太相信,也拿个椅子垫着脚爬上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