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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1 / 2)

我们永久无法预计将来,年幼的时候苏静溪太坦诚,而长大之后她又太不坦诚。

她的感情,复杂且隐晦,随着心智的成熟变得越来越难以说出口。

她胆怯懦弱,甚至不敢想象如果被拒绝的之后的支离破碎……

而苏静言的性格,永远不会主动说什么来左右她的决定,如人所睹,这正是他的可哀之处。

他给了她最大的自由,她可以有独立的交际,可以选择别人,但是这却让两人的关系变成了无解的死局……

苏静溪静静的在门边靠了一会儿,低了低头,说了句:“哥,晚安……”

苏静言的睫毛轻颤,看她转身欲走,她穿了他的棉布格子衬衫,宽宽大大的,肩膀都微微的垮着,背脊瘦弱的可怜,突然就想起了她小时候二年级出水痘……

那是一个初春的午后。

窗外的雨依然在下着,清清淡淡的落下,细密又不失轻盈。

初生的嫩芽被雨水洗刷的越发的娇嫩清亮,整个世界就像是被笼罩在了一顶巨大的绡纱帐中,是绿或青,一片朦胧。

苏静溪跟班级同学去郊外南山春游回来就生病了,一直发烧。

她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脸上好像有虫子在爬的瘙痒,就伸手去抓。

半途就被一只微凉的手握住了,苏静言轻声哄她:“小溪乖一点,不要乱抓……”

苏静溪出水痘,神智也不是很清醒。

她睁开眼睛看到苏静言穿了件白衬衣,袖子挽到半臂高,就坐在她床边低头看着她。

“哥,我痒……”

苏静溪的声音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苏静言把旁边稀释好的药水用棉签小心翼翼的给苏静溪擦上去,又轻轻的吹着气,或许是药水的挥发带来的凉意让她渐渐安静下来,睁开眼睛小声问:“哥,伯伯伯母在哪里?”

“小溪忘了,他们去温哥华探望爷爷还没回……”

“哦……哥,我脸上好像有虫子爬……”

苏静言笑了笑,轻声哄她:“小溪脸上长了几个小痘痘,等过两天退了烧就好,千万不能乱抓,要不然留疤下来,以后要嫁不出去的……”

苏静溪那时留了齐刘海的娃娃头,她躺在床上,鼓着腮问苏静言:“为什么我要嫁给别人,我不能嫁给哥哥吗?”

苏静言的脸有可疑的微微的红晕,他皱皱眉,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只好说:“哥哥是哥哥,小溪是不能嫁给哥哥的……”

小时候的苏静溪就不乐意了,撅着嘴不开心的说:“为什么呢?我很听话的呀,哥哥以后也会不要我吗?”

苏静溪一直都很没有安全感,她的父母都算不上称职,伯父伯母虽然疼她些,但终归有自己的生活,不会全心全意的把所有心力放在她身上。所以她一直都很听话乖巧,不会嚣张跋扈,就算之后苏静言再怎么呵护宠爱,她也从未有过太过分的恃宠而骄的举动,就是因为她怕被抛弃……

刚才如此相似的酸涩弥漫上心口,让苏静言突然明白了苏静溪反常的冷静,她依然在害怕自己会被抛弃。

一夜大雪,院子的围墙上都堆满了,风吹动的时候就簌簌飘落,空气又清冷许多。

次日天刚蒙蒙亮,苏静溪就起来了。

她没想到的是,苏静言更早,他穿了件黑色的衬衣,深灰色的尖领羊毛衫,同色系的裤子,坐在客厅落地窗边的沙发上看窗外的雪景。

苏静溪过去打招呼,问他:“哥,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苏静言血压一直很低,早上难得起来。

他笑了笑,说:“我昨天晚上出去了,早上也睡不得了,所以在这里坐一会……”

苏静溪离得近了,才注意到他身上的一片清寒,他偏过头去咳嗽了几声,苏静溪皱眉问他:“你昨天晚上发病还出去?”

“嗯,有点事……”

苏静溪鼓着嘴反驳道:“那你都不许我去看陆霖?”

说完她就后悔了,她真的只是本能的不赞同苏静言这样对待自己身体的态度,并没有别的意思。

苏静言没有说话,偏过头掩唇咳嗽了好一阵子,苏静溪赶紧起身去拿了杯温水给他镇咳,边说道:“哥,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有些委屈的坐在一边。

就听苏静言低声问道:“你这么早起来,要走吗?”

“没有啊,我想起来给你煮早餐……”

苏静溪晃着两条腿窝在沙发里,她穿了一件苏静言的黑色羊毛衫,宽宽大大的,一头卷发随便挽起来,松松散散的,又别有一股子清丽脱俗的味道。

她又端起刚才苏静言喝的水仰头咕咚咕咚的喝了干净,然后发出了心满意足的咂嘴的声音。

苏静言笑了笑,刚想开口说话,就看到郭叔提着两大袋东西引着边佑进来了。

边佑穿了黑色的呢子大衣,经典款的格子围巾,微挑了剑眉,一边走过来,一边笑着打招呼:“静言,小溪,早上好啊……”

苏静溪睁大了眼睛看他,脱口而出:“你怎么又来了啊?”

边佑捂着心口做伤心状说:“小溪,你这样说我很伤心,我可是专门买了早餐带了礼物过来的。”

苏静言眼底清寒,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又看边佑掏出一个盒子来,打开递给苏静溪,一整套翡翠首饰,耳环手镯戒指项链一样不少,件件晶莹剔透,玉料上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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