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田芳芳的时候,狗蛋停顿了。玉米地,打麦场,田芳芳那张宽大的床上,都留下了两个人巅峰消魂的激情。每次,狗蛋疾风暴雨般的在田芳芳的身上,撞击着。田芳芳总是兴奋的不敢大声喊叫,就张口咬住狗蛋肩膀上的肌肉,呜咽着“狗蛋,小狗蛋!”
每次过后,狗蛋的肩膀上总会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幸福的痕迹要好几天才能消失,有时狗蛋舍不得它消失,那是美好的印记。
偷情是罪恶的,是饮鸩止渴。狗蛋坐牢没有怨言,甚至他宁愿孙成军朝他的脑袋来一枪,死而无憾。他背上强奸的名声,不为别的,为一个“义”字,为田芳芳把身体给了他,田芳芳握着狗蛋的根找到那片芳草湿地。让狗蛋尝到了做一个真正男人的乐趣。这乐趣是情欲,无可休止魔鬼般的火焰。狗蛋怕孙成军嫌弃田芳芳提出离婚,如果那样,狗蛋的心灵上会永远的背上一道枷锁。
这枷锁最终还是背上了。狗蛋从四姐那里知道孙成军还是和田芳芳离婚了,四姐没有埋怨狗蛋,这些年怨恨早没了,能提前出狱就好,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女人的心是敏感的,四姐从狗蛋的眼神里,看的出他似乎对田芳芳有着异样的感情,四姐不明白,但她没问,不忍心去揭弟弟的伤疤。
狗蛋爹疯癫的事情,四姐隐瞒了下来,四姐只所以隐瞒,因为狗蛋铁心不想再回凤凰村,狗蛋铁下心出去闯荡,不成功则成仁,权当爹娘没养这个儿子吧,另外还受人之托付,这人就是前面提到的丁富贵。四姐不说这事,为的是不让狗蛋伤心,如果四姐事情相告,结果不得而知。
四姐没阻拦,她清楚,就狗蛋现在的状态,回到凤凰村也好不哪里去,谁都会戳他的脊梁骨:“你瞅瞅,刘巴掌的儿子,毁了人家的女人,放出来啊!”。
狗蛋走的时候,四姐从抽屉里掏出六百元钱。狗蛋不要,四姐硬是塞到狗蛋的口袋里。四姐夫站一旁说
“拿着,路上用,没钱哪能行啊?!”狗蛋心里一热泪水差点流出来了,血浓于水,姊妹情深,狗蛋欠亲人的东西太多。
喧嚣的临海汽车站,狗蛋犹豫半天后,还是悄悄的坐车回了趟凤凰村,他下车后没进村而是绕道去了凤凰岭,站在凤凰岭上眺望树木掩映下的村庄,以解思念之苦。巧合的是,马希望也没有说狗蛋爹疯癫的事。就这样,至今,爹在狗蛋的印象里还是老样子。
爹要面子,自己曾经给爹争足了面子,那就是他“哇哇”出生后,爹满大街的发烟分糖,手舞足蹈的喊着:“我有儿子了喽,我有儿子了!”这次,自己又给爹丢尽了面子,强奸,即使不是强奸,这偷情也是伤风败俗,在古代,象狗蛋和田芳芳这情况,那要装麻袋里扔江河里喂鱼。
狗蛋心里装了太多的东西,他想把给爹丢的面子争回来,怎么争回来?
要出人头地,要有钱,过上象贾三那样的生活,听贾三讲,他比起别人来,还是小河沟里的泥鳅。狗蛋想不出来,比贾三更有钱更有势力是什么样?
想到这,狗蛋下意识的从衣服领子里,掏出那块心形的碧玉。碧玉不是狗蛋的,是已经埋入地下的丁富贵临走的当晚,送给狗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