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乡长走后,那几个不怀好意的劝酒客对马疯子进行了更加残酷的“轮番轰炸”!不过马疯子也确实不是吃素的…到最后,叫嚷最响的那三个人终于支持不住由人扶到厕所里去了。
马疯子仍不见醉意,步伐不乱,思路敏捷。看看搞不倒马副乡长,那几个人倒个个人仰马翻。咱们的校长这时站出来说话了,他说这天太热了,没命的喝会伤了身体,伤了革命那点本钱!这酒实在难分伯仲!我看酒就差不多了。是该找点别的什么乐乐!他的话为马疯子和他的朋友们皆找到一个台阶下。
一般情况下马疯子不点头大伙是不会离开酒桌的。这是多年来羊角乡世面上的规矩。只见马疯子咳了几声,象是重新睡醒了一回!他抬起有力的手向大伙摆了摆…,大家都才把酒杯放了下来。他首先跨出了座位,大家也才离开了座位,丢掉餐布站起身来,随着马疯子朝外走去…。
那天晚上我也喝了不少酒。看着有这么多好吃的,好喝的,不吃白不吃!这一桌桌的酒菜折合成银子就等于我一年的工资呢!没法子,我们这些乡镇里的老师,谁都有点小农经济思想。再说“常在河边走,那能不湿鞋!”
看看今晚大家都喝得十分尽兴!我自然受大伙拼酒的感染,又有马副乡长和多位领导在边上做示范,我也放开了一回!我不光站起来为别人斟酒,也屡屡为自己倒上那美酒佳酿。我还多次站起,频频邀人同干!然后互见杯底!好不痛快。
在我们这一桌上,从一开始我就发现,有个女的我不认识!---她不象是我们镇的,象是新来的。我们在猛倒猛吃猛灌的时候,她连筷子都没动过!我发现,她的注意力一直不在我们这一桌上,而是紧紧盯着主桌上的那些人!
不一会我就醉了,真醉了。语无伦次不说,还眼冒金星。当同桌的人再次向我劝酒时想不到那个女的竟上前去夺下了那酒瓶!她严厉地说道:“别再让他喝了,今后有的是机会!”
其实醉酒对我来说是一种美好的状态。我喜欢这种状态:天在动,人在动,唯独大脑暂时动不了。--这对我们这种微不足道的人来说可以是一种瞬时的享受。
从宴会厅出来,人们纷纷迈着醉步去找自己的“组织”。我也朦朦胧胧被人架了出来,那女的帮我拿上了我挪下来的衬衫!还好我醉得不深,我也搞不清自己这样醉的真正原因?是不是酒桌上坐上来了一个我不认识的漂亮的异性?经外头的热风一吹,我又清醒了许多,我慢慢又看清了周围的人。汽车喇叭在唤!我与人一起挤进了来接考察团的那部大巴中。
马疯子的一号车开在最前面,其它车都跟在它后面。象一股烟似的一飘而过!大巴士在行进途中有人摇下车窗,对着漆黑的街道乱吐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