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些尴尬,韩义讪讪笑笑,燃起一支烟打破片刻的沉默。
他说:“他是做什么的?”
“他是个诗人——想成为诗人的人。”女孩撇了撇嘴,扭头望着窗外,那里有一树水杉,笔直的树干上趴着几只知了,正声嘶力竭的鸣叫。
“诗人?”韩义讶异,这个称谓如同马王堆的古尸一样需要用锄头从思维厚厚的封土堆里刨出来。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听过这首诗没?”
“听过,好像不是他写的?”
“当然不是他写的!”她笑了笑说:“是顾城写的,听说什么朦胧派,他最崇拜他,要不要听他写的诗,挺特别的。”
“随便,我对诗没什么爱好。”
“好吧,就念一首给你,不许笑——
雪白的月光照耀着雪白的你
我的女神穿着夜的睡衣
有种叫做幸福的东西猛地撞进我的心灵
——怎么样?”
“这个就是诗?”韩义愣是没听明白。
“你这人挺讨厌的,看来文化也不高,有没有完成义务教育?你可千万别瞧不起他——他可是正儿八经的硕士研究生。”女孩撅着嘴发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