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目的,韩义在临行前并没有打电话告知小颖自己的决定。根据历史上的战争经验,突袭往往能够出奇制胜,韩义必须了解敌情有多么严重。不可否认,他对这份感情早就有所怀疑,毕竟这是一个虚假浮躁的年代,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当然他希望小颖能跟他一样执着。
韩义算得上是个感情真挚的人,虽然在小颖之前谈过几次恋爱,但是每一次他都是冲着天长地久的理想去的,只是这个理想太过远大,远大得令那些跟他恋爱过的女孩们都觉得漫长得遥遥无期,她们认为难以完成韩义赋予的使命,便在合适的时候知难而退。
人生是个学习加体验的过程,爱情也是如此。韩义的第一个女朋友只发展到拉手的程度,尽管他非常想实习一下从投影厅里学来的技术,可惜胆怯战胜了勇气,他和初恋女友最大的浪漫就是百无聊赖的趁着夜色拉着手盲目的走来走去,这份爱情结束在女孩母亲的恫吓威胁之下。他的第二个女朋友发展到接吻,那个并不美妙的初吻在学校的夹竹桃下完成。时至今日,韩义仍然记得那天那个女孩应该是吃了大蒜或是半个月没有刷牙,所以那个吻的浓烈气味几乎令他窒息,那种气味扼杀了他们的爱情。大一的时候,韩义有了他人生中的第三份爱情,第一次约会,在那个女孩的暗示下,他笨拙的吻了她,然后激动的把颤抖的爪子按在女孩活泼的胸脯上。仅此而已,学校不解风情的保安突如其来的破坏了他们可能的好事。他们被带到保卫科接受了不怀好意的询问。这次打击给韩义的心理乃至生理都带来了阴影,使他在很久的时间里一蹶不振,尔后的约会便显得毫无乐趣,无论那个女孩如何暗示鼓励,韩义总像做贼一样没有底气。不久,韩义发现这个女孩被另一个男生按倒在足球场上。
韩义一直认为遇到小颖是自己的幸运,总结了过去失败的恋爱,他决定勇敢的出击,否则整个人生都会懊悔,但是小颖只肯跟他发展到接吻的程度,然后坚决拒绝,她说要把最宝贵的东西留到最美丽的时候。小颖的坚拒让韩义既遗憾又欣慰,他知道像小颖这样的女孩已经非常稀少了,数量应该不会超过熊猫和野生中华鲟。
但是事实呢?
韩义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就是曾经属于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可能早被别人享用了,一想到这些,他的心里仿佛有根刺扎得生疼生疼。
下了火车,站在车站广场攒动的人潮和璀璨的灯光中,韩义迫不及待的拨通了小颖的电话,他要给她惊喜。
如在家里一样,小颖接听,她说:“我现在很忙,公司很多事情没有做完,还要加班加点,有事快说。”
“好吧,你想不想见我?”韩义略感失望,但是很容易忽略过去,近来小颖在电话里对他的态度一直不温不火。
“见你?为什么这么问?别玩了,真的很忙。”她说。
“再忙也该来接我吧。”他说。
“你现在在哪?”她迟疑了下。
“我现在跟你近在咫尺,刚刚下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