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还是觉得多,不过,师兄把话说得这么实在,她只有收下。
师兄自己开车,秦落怕他疲惫,就跟他聊天。想起父亲的事,她问:“认不认识四监狱的人?”
“咋啦?”
秦落从来没跟师兄说过自己的家事,如今,父亲的事迫在眉睫,她只好和盘托出。
于师兄揉了揉眉心,失落地笑,“你这丫头嘴巴严啊,认识你这么多年,你一句口风都没跟我透过……”说罢叹气一声。
秦落略带羞愧,“我怕大家瞧不起我。”
师兄侧面,抬起右手揉了一下她发顶,“我可是什么心事都跟你说啊。”
对于洋的举动,秦落不自在一下,坐直身子,“我这不也跟你说了嘛。”
师兄还是觉得失落,这么多年的相处,总觉着秦落没把他当自己人。
“我有一个朋友的亲戚是四监狱,好像还是个领导,改天我把他请出来,一起吃个饭。”
“师兄,能不能快些?”
师兄笑了。“你不是口口声声恨你父亲吗?怎么这么急?”
秦落闹了一个大红脸。
“其实,你已经有些原谅他了是不是?”见秦落不言语,师兄接着说,“我记得你子跟我说过一句话,女人无所谓正经,正经是因为外边太小,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成本太低。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总之就是,男人女人都有出轨的可能性,就看外边值不值得而已。”
“子快成哲学家了。”
师兄摇头,颇为疲惫,“说话一套一套的,很有道理,就是不去做啊。”
秦落听出他话里有话,估计是夫妻间出了问题,既然师兄没明说,她也不好意思问,就换了一个话题。
师兄说话算话,第二天晚就打电话给她,说约好了人,让她过去。
秦落姨妈来串门,肚子疼得难受,还是去了。
进了包厢,秦落就后悔了。
坐在首位上的人她认识。
不是别人,正是若政。
跟若政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又听闲的样子。
大厅里有人进进出出。
若政脚步一滞。
秦落明显感觉他落后半步,抬起头来想看他。
抬眼间,目光落到大厅门口,进来几个人,边走边笑。其中一个人秦落认识,他们学校的老师顾安然。
这几年,中医那边开了文学鉴赏课,开始是选修,后来换了一个院长,是一个出名的老中医,主张让学中医的学生们熟读古代的文学著作,有益于领会博大精深的中医精髓。后来,就把文学鉴赏课列入必修课。
秦落发现顾安然脚步也迟疑地顿了一下,然后冲着她笑笑。
二人虽然没什么深交,校园里经常能碰面,也一起吃过饭。
没等秦落开口,顾安然先开口了,“秦老师走啊?”
秦落使劲儿往上提了提于师兄,略带尴尬笑笑,“是啊,顾老师。”
顾安然见她很费劲儿的样子,目光落在若政身上。
若政脸色看不出什么,却把身子往秦落这边儿靠了靠,虚环上秦落的腰。
秦落一头大汗,搀着师兄,没时间在意若政的动作。
这一切,顾安然看得真真切切,仍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秦老师,用我帮忙送你回去吗?”
秦落擦了一把汗,连忙道谢,“我打车送于师兄,你跟朋友去吧。”
顾安然笑笑,就跟朋友一起离开。
若政忍不住回头追随着顾安然身影,见她消失不见了,收回环住秦落的手臂。绕到于洋另一侧架起他胳膊。
秦落突然觉得肩头一松,有块大石头从肩膀上卸掉,心里到身体全都轻松下来。
若政不甚在意问:“你跟那个人认识啊?”
秦落回:“我们学校老师。”
若政哦了一声。要是秦落不提,他还真忘了,秦落在局上班是借调,她在大学教书。
于洋喝醉了,若政也喝不少,送人的任务就落在秦落头上了。
秦落犯愁自己不会开车时候,一辆过百万的黑色宾利停到酒店门口。
司机下来,帮着将后座的门打开,秦落扶着于洋坐进去,为了照顾他,自己也跟着坐到后边的座,这样一来,只好把若政挤到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