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代看着基由于地说:“拾垃圾的老人,再完美的世界也总是会有落魄的可怜人,需要帮助的人到处都是,难道这样就可以说是战斗的理由吗?社会还不完善,国家、政府、人类都在不同程度的努力着。”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问题。”说着抬手,伸出的一只手轻触了一下老太太。“带你去看她的过去。”
安代感觉自己身体像遭到电击一,强烈的颤抖之后飘了起来。瞬间,身边已经被换了场景,基和长老已不在身边,破旧的楼屋中尘土飞扬,傍晚的阳光挤进天棚木板的缝隙肆意撩拨着灰尘。安代碰触不到任何物体,就像迷路的游魂一样寂寞,忐忑地飘在半空中。
窄小的楼道格外压抑,墙壁上到处都是些血红色可怕的诅咒言语:不还钱杀全家什么的。隐约传来说话声,寻声音飘过去,人声也更清楚了。一家五人围坐在饭桌前,菜色很差,但一家人吃得很开心,从墙上的全家福照片,可以看出这五个人是老太太的家人,老太太没有在饭桌前。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一家人因为生活所困,误向地下组织借了高利息贷款,已经到期一个多月了,但还是填不满这无底的黑洞,老太太到工厂赶制玩具,说好晚些再回。
中间的老头宠腻地给八九岁的小孙子往碗里夹菜,老头左右分别是一对儿女,女儿二十刚出头的年纪,儿子和媳妇的感情很好,都很孝顺地把好东西给老人吃,看着这温馨的场面安代的嘴角洋溢起欣慰的笑容。
突然,五六个凶神恶煞的壮汉,野蛮地破门而入,冲了进来,小小的房间顿时气流的速度加剧,格外拥挤。老人赶紧走过来鞠躬作揖,“各位大哥,求求您了,再宽限我几天吧,家里还在筹钱,马上就能还上借贷的钱了……”其中一个瞪着牛眼,“马上?你都马上一个多月了,你这隔壁的破杂货店给我们也将将够你借的,我就不相信你能在三天变出利息!”
“老大,最近社会动荡,我不幸失业两次,现在有新工作了,我妹妹也马上就大学毕业,求你们了,再给几天……”家里的儿子快要下跪,苦苦哀求道。
大汉们不为所动,其中一个走到女儿的面前,色咪咪地看着她,伸出猪手轻摸女孩的脸,女孩惊得直往老父亲身后躲。那大汉说:“现在毕业了也不一定能有钱赚,不如把你妹妹卖给我们还有你们的店,你们欠的钱就算还上了,这可是条明路……”
老人大怒,拉过女儿,自己走上前,“大哥,我是穷,一辈字唯一的错事就是向你们借了钱,20年都没翻过身。不过女儿就是我的命,求您了,我拼了命的也会还上钱。”大汉眼前的肥肉被老汉拉走很是愤怒,咆哮着对着老头胸口就是一脚“妈的,贱骨头!”老人破布一样飞了出去,家人惊叫,马上去扶,小孙子不懂事,冲上去对刚刚把爷爷踢开的人又咬又打,“坏人!”父母大惊,要去拦住已经来不急了,那人嘟囔一声“真烦人。”一脚把小男孩踢了出去,小男孩哪禁受得住,头正撞在桌角,翻了桌子,鲜红的血从小小的身体里流出,眼见是活不成了。安代和那一家人一样,惊惧地呆看着一切发生,是那样的残忍,让人措手不及,房间里没了乞求,只有惊叫与哭泣。大汉们见杀了人,孩子母亲抱着小小的尸体哭得好不凄惨,一阵心慌的烦乱。女儿见小侄子被杀,愤然的拿起电话要报警。
又一大汉冲将过去,抱住她,女儿连反抗都没有,只是一脸的难已置信,大汉放开她身子离开,只见一把匕首已经插进女孩的腹部,刀柄一半已经被汩汩拥出的鲜血染红。
孩子的父亲大叫一声“和你们拼了!”拿起椅子扔过去,与其中一个大汉扭打起来,疯了一样。其中一大汉拔刀大吼一声“出了人命,一个活口也不能留。”便向父亲刺了过去,连中几刀就没了声音,五六个大汉操刀动斧,这个破烂的小屋瞬时间变成了人间地狱,血肉横飞,哭声,尖叫,辱骂……声声阵痛安代的心,似乎要刺穿才肯罢休。声音变小到一片死寂,安代几乎随着声音虚脱掉了。
几个大汉还沉浸在杀人的激动中,一个人抑制声音的颤抖“我们干脆一把火把这烧了吧,要不警察来了牵连大哥我们也好不了。”其余大汉表示赞同,在洒完汽油,收拾证据的一阵忙碌后,其中一人拿出一张低压店铺的纸,用死去老人的手沾着地上不知谁的血狠狠地在纸上按下手印,其余的人都徜徉而去。最后的人把纸小心的收好,点然一支烟,看着窗外,已然夜幕,深吸一口烟,毫不犹豫地把香烟扔进房间,小小的火星划过,顿时激起一片火海。人们带着罪恶消失在外面的夜色中……
安代的脸被火过映得痛红,泪水顺着脸颊滚下。老太太从工厂回来,拿着为孙子要来的小玩具看到的就是这熊熊火海,精神彻底崩溃了。从那以后,老太太就像人间游魂一样,疯疯癫癫飘荡在喧闹的城市中,寻找着家人……
安代被基带回来,“现在她的家人都在幽冥界,也许老太太死后能找到他们,你所谓的人间正义在哪了?你们的神:虚灵界的人又在哪了?现在的老太太只有我们能帮她,带着她痛苦破败的灵到幽冥界,然后一家人用邪灵的力量吞噬掉伤害过他们的恶灵,还有什么比这一刻更幸福?”基问着心痛的安代。
基带着安代看了一幕幕的残杀、枪战、奸淫、掠夺、阴谋、欺诈……人类的弱点被基一个个探出,安代眼前的只有混乱与血腥,生命在弹指间消失,世界不是那个安代生存20年所认识的,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单纯弱小,生长在父母朋友的保护之下,怎么可能认识什么是现实呢?
“看这世界,有人想要舍弃宝贵的生命,有人残忍的剥夺别人的生命,还有恶灵在吞噬生命,来和我们一起战斗吧,为了人类还没有遭到腐蚀的灵魂,为了世界里仅存有的那点正义,为了邪灵能在四界中活下去,与我们一起为拯救而战斗吧。”基的眼里有期待,有坚定。
安代双手捂住脸,上身轻靠着基,“我不确定了,我不知道自己了,我发现自己是个自私的人,我可以救赎人类吗?”
“和我们一起吸收恶灵的魂,还有被污染的魂,自己的力量得到了充实,还能净化现世,有什么不好?”基笑了,那笑容不被人察觉。
“他们再不好,总要有改过的机会啊,我只是个小小的人类,真的不想去伤害任何灵……”安代有点委屈。
“你醒醒吧,你已经不是人类了,对了今天是你身体与现世告别的日子吧,走吧,让你彻底断了尘念。”说完带着安代来到了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