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寒原本今天是来补习的,住了一个礼拜医院,虽然以他的成绩没落下什么课程,可在心里总觉得自己落后了几步,正好今早没课,就赶到了图书馆用功学习,填补一下心里的过意不去。
黎霜的这一声喊,海寒一惊,转头一看,见是黎霜,更是一讶,这一下子突然就变得口吃起来:“黎。。。霜同学,这么。。。巧?”
“少废话,我问你,你是不是把昨天在医院看到我的事情说出去了?!”黎霜眼睛一瞪,“我舍友都知道了!”
“没有,绝对没有!”海寒顿时慌了,“我可是发了誓的,而且。。。而且。。。”
“别而且了!”黎霜不耐烦地打断他,再看海寒的样子不似作假,“谅你也不敢!”
黎霜遂不再理他,翻开习题本做题。
第一题就不会,什么样本、什么事件、什么概率、什么统计,黎霜脑子里简直就是一团浆糊。
看了足有五分钟,黎霜也无从下笔,感觉abcd四个选项都差不多,天知道什么“抛了三次硬币,出现两次一样的几率是多少”,这门学科整天就研究抛硬币无不无聊?
“这一题选c,你如果不会算的话可以分情况讨论。”
黎霜听到声音,一转头发现海寒正盯着自己的习题本,显然刚刚的答案是他报出来的。
黎霜合上习题册,狠狠瞪了海寒一眼,海寒红着脸低头。
重新打开习题,黎霜在第一题的括弧里填了个大大的c,继续看第二题。
第二题更难:一份书卷散落了,问散落的书页正好是12345的概率是多少?
天哪,黎霜越发感觉的这门学科无聊之极:书卷散了你把它整理好不就得了,研究这概率顶个屁用?
又这样毫无思维逻辑地过了五分钟,黎霜忍不住也受不了了,笔尖轻轻敲击桌面发出“达达”声,看着习题册似是喃喃自语:“第二题选什么好呢?”
“选b。”海寒一抬头,他早就迫不及待了。
黎霜在括弧里写了个小小的b,又开始喃喃自语:“为什么会选b呢?我感觉d是对的啊。”
海寒哑然失笑,这女孩子还真是死要面子:“你应该先算样本的总点数,再算这个样本的点数,然后相除,就得出答案b了。”
黎霜不吭声也不道谢,仿佛刚刚她并不是在跟海寒说话一样,继续看第三题。
又过了五分钟,终于无望,黎霜抬手拿起习题册拍在海寒面前:“你做!把这一页全做了,然后教我!”
海寒心里偷着乐,脸上却无比严肃,也是故意炫耀自己的成绩,把那页题目瞄了两分钟,就提起笔写上了全部的答案。
黎霜不信邪,翻过书后的正确答案一一对照,惊讶地发现居然全对!
她原本还以为宿舍里的冷若炎就是学习的巅峰了,今儿才发现,跟这货比起来,冷若炎才算是入门级别啊!
黎霜面无表情不动声色:“你是怎么做的?”
海寒拿出草稿纸,提起笔,在黎霜面前演算:“好,我从第三题开始讲起”
“不,从第一题开始。”黎霜红了红脸,“刚刚那两题我没听懂。”
“我说的那么明白你都没懂?!”海寒惊讶,“当真越漂亮的女孩智商越”
突然发现黎霜在用眼睛剐他,海寒又硬生生地把最后两个字咽了下去:“好,第一题。。。。。”
这一讲解,就是足足一个小时。图书馆里的其他人都对这俩人有意见了,但海寒乐在其中,黎霜一向不在乎陌生人的眼神,所以周围人的眼光也只能是空气。
其间,每一道题目海寒都用了正推法、反推法、正常解法、不正常解法以及所有他能想到的老师讲过的没讲过的方法论证了一遍,直到黎霜彻底弄懂为止。
全部讲解完毕,海寒捧起身旁的茶杯喝了口水,无比自信地说:“行了,你把我刚刚讲的那些全部记住,考试拿个八十分没什么问题。”
黎霜服了,彻底地服了,会做题目和会讲题目那是两个概念,海寒显然是两者皆备。
“那个”黎霜沉吟,“你高等数学怎么样?”
“那是我强项,各种拉格朗日中值定理泰勒公式傅里叶变换我都”
“行了!”黎霜打断海寒没完没了的卖弄,“线性代数呢?”
“没问题!”
“哦那就好办了。”黎霜看着海寒,一阵阴笑。
、我等你
中午吃饭的时候,主旋律依旧是沉默。
看着对面吃的津津有味的冷若炎,潇筱的心里有生以来第一次泛起一阵酸楚。
酸楚,这本不该出现在一个纯爷们儿身上的情绪。
昨天自己已经开诚布公,把问题抛给了若炎,潇筱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答案。不管这个答案是好的坏的、开心的伤心的、满意的或是不满意的,潇筱都有应对之策。
可问题是冷若炎对此只字不提,看样子更是似乎忘记了这茬。这能说明什么?能说明她压根就不在意这件事儿么?
本来么,在潇筱的价值体系里,生活无非八个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现在水不来土怎么掩?兵对将根本没兴趣,那要将又有何用?
潇筱觉得自己做到这份上已经很难得了,昨天那出已经是□裸的索爱了。可在这个世界上,有人索钱有人索命,爱这玩意儿还能索来么?
潇筱不知道,他现在能做的也无非是等个答案;他又不忍心去逼冷若炎,而且在这个问题上逼迫她毫无意义。
冷若炎吃了一半发现潇筱心不在焉,终于停下筷子,平静地问他:“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