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约,虽说是挂着诛魔的名义,但在天下正义人士名利之争的缩影下,是远远离不开门派的纷争。
眼前之景,看似玄宗一派位居至尊,但其它门派又岂是停滞不前之辈。争夺这天下第一门派的威名,不说朝思暮想,但说是一朝一夕总是不为过的。所以,在这十日之后的五派会武当中,后辈的道行修为即将受到严重的考验。正所谓少年强则国强,少年雄则国雄于地球。所以,各门派之间,新生辈出方是门派复兴的根源。故而,这十日的会武,又是门派兴旺的门径。
大日海潮,雄壮如江河决堤般涌泻而下。名义之间,已是诚然固存,不外乎人去人留。
灵山之上,宏大的门堂,仙雾顿开,迷离的凝雾顺着灵山之下流泻而去。空荡当中,依存着人世之间最大的福祉。各派已去,唯独玄宗各座弟子久久伫立,未曾离去。
责任非轻!
万千百在暮云首座尚未出关之前,玄宗事物尽皆落在了他一人肩上。此次十日之约,玄宗派虽然贵为至尊之派,但门面之责,亦是非其它门派所能相比。玄宗派自创派以来,曾经有过多少次的比武大会,可它却是未曾有过一次的落败。几千年的福祉,可就是这般一点一滴的积累而起的。
万千百不仅仅在修真炼道之上悟性高于众位师兄,就大局观念而言,他也相对要强。万千百重新站在紫鹿云背,意念一凝,驱使着紫鹿飞到众位师弟面前。玄宗各座门人在他蓝影点缀之下焕发出一股浩然正气,凛凛地直上云霄。
玄宗派门人毕竟不是泛泛之辈,要说道行精炼程度,比及各座之间又是层出不穷。可这十日之约,玄宗派又不能以大派压人,自然而然要择优赴约,控制人脉。万千百锐利的目光一份割成一寸一寸的,扫过玄宗五大门座。沉顿了片刻,放声道:“首座之意,我想大家可是有所了解。”
各座掌门众多当中早已是过来之人,自然而然一目了然。故而纷纷道:“万师兄,你就拿出主意吧!”
万千百神貌笃定,凝神一聚道:“各座听好,此次会武我是名额已定。”
各座掌门立即推加一句道:“万师兄还请你直言。”
万千百看似貌合神离,话出时即是稳重无比道:“扈子座贰佰人,玉女座一百七十人,鸿鹄座一百五十人,峰女座一百人,兴水座一一五人。”
门必荣霎时老脸涨红,虽说自己这兴水一座实力弱败,但也不堪在众座门人之前受此大辱。门必荣面色一僵,这老迈之脸却是迎难而上。他直面在各座掌门面前,冷哼一声道:“凭什我兴水座就五个名额?”
万千百面无表情,携剑背对门必荣,也不作任何的声响。反而是玉女座的掌门晕月,面露几分愠怒,直上前来道:“门师弟,我们玉女座尚且出师不过贰佰之人,你们兴水座应是在情在理。”
门必荣怒色之光,从晕月身上斜睨而过,想来这玉女座先师历代来就与兴水座有所不和。相传兴水座先师第十一代传人风行间,资质过人,生性狂放,曾是在数年之内,一览本座道法,吸收无余。遂此,那一代兴水座即是有史以来最为强盛的一代。而风行间的威名也悄无声息的蔓延在玄宗派各座之间。正会儿,在那段正魔相交之时,风行间一遇玉女座先师欣水瑶,二人暗生情愫,仅仅在数月之间,两相便是情投意合,生死不离。
可就在年末之终,正魔之间大战爆发。玄宗派各座掌门直入魔域十界。十界之内,风卷残云,阴魂哭丧不止。正道之术,就在这阴唳变幻之际,翻天倒地。由兴水座,玉女座先师风行间及欣水瑶所攻界域魔力大增,二人却是深陷其中,脱身不得。外界极力施救,也是无济于事。看来玄宗二座将是厄运难逃,正派人士几经周折,终是忍心放弃。
原想他们二人将是相死于魔域之中,可数十日之后,灵山之下,风行间颓然之躯却是突然出现,在历经了各座掌门奋力施救之下,他侥幸存活。故而原本薄弱的兴水座方能得以长传下来。而恰恰即是为此,曾经不是有过至死不渝,海誓山盟的么?风行间背上了负心人,苟活于世的罪名。直至他年终之时,坐化在灵山脚下,将自己的尸骨化作一排血色的印记,成年不泯。
而世人终是不解其中缘由。
门必荣猛然之间,察觉到这玉女座掌门晕月其中的刻意刁难之意,愈发的心中怒气上涌。平时两座之间,本来相交甚少,如若不是他那不争气的老大偏偏看中了玉女座晕月的首席大弟子杜子月。门必荣定然不会留给他面前这位世代为仇的晕月师姐面子。门必荣向来轻重分明,即便是一腔之气,他又岂会在一气之下断送了他老大颜不一的终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