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方的二楼某一房间里,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负手站在超大玻璃窗前,一双浑浊的眼睛有意无意的扫过擂台上锋芒毕露的琅玡。
他的身后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浑身包裹在绿色袍子中的忍者,朦胧飘忽的身影上散发出一种浓浓的死亡气息,显然是一个死士。日本几乎每个或有政治后台或有黑道背景的大家族都有自己的死士,人数很少,最多的也就十人左右。每个死士都是由数以千计的忍者中挑选出来的绝对强者,单兵作战能力绝对忍者中的翘楚,据犹在三大忍者部队之上。另一个是腆着啤酒肚的秃顶中年人,一脸笑眯眯的表情,看起来蛮像个和蔼可亲的叔叔,可是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那双比脚趾缝还要小的眼睛时不时流露出的丝丝寒光,显然他是个外表和善可亲内心城府阴险的家伙,典型的笑面虎。两人均是恭敬地垂头站在那里,时不时撩起的眼睛中也满是崇敬之色。
好一会儿后,老人开口问道:“那个青年是谁?”(日语)
声音苍老,但却铿锵有力,威严十足。他依旧没有转身,瘦骨嶙峋的背影隐隐然散发着一种浩然的气势,缓缓地充斥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秃顶中年人似乎不能承受空气中凝重的压力,身子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感到自己可以顺利开口说话,这才说道:“他应该是第一次来,以前没有见过,不过看他的身手,很有可能是故意来踢场子的,如何处理,还请您老定夺。”(日语)
而那个忍者自始至终都保持着那种朦胧飘忽的状态,老人如此惊人的气势似乎不能对他造成影响。
“你先去查一下他身份,这样出色的青年,整个日本恐怕也只有才情冠绝同龄人的那个宇智波家族的天才怪物宇智波明宇和山口组嚣张跋扈的筱田荒玉两人可堪比拟,唉,泱泱华夏,的确不是我们国家那种岛国可以相比的。”
老人叹息一声,身上的气势也随着着这一声叹息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本就骨瘦如柴的身子似乎又衰老了几分。
“属下这就去办。”
秃顶中年男子躬着身子缓缓推出门外,经过门口时,那个被琅玡揍成猪头的长宗我部家族二公子长宗我部信亲由两个保镖半抱着刚要进门,背后没长眼睛的他差点和自己的主子火星撞地球。
“二公子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吧。”秃顶瞥了一眼和以前的风流潇洒完全不沾边的长宗我部信亲,强忍着心中的笑意谄媚问道。
“没什么事了,经过北上爷爷特殊手法的按摩,已经好很多了。对了,你这是要干什么去?”(日语)
长宗我部信亲不冷不热道,这个张凌生(日本名渡边佐林)是长宗我部家族国外十个堂口的负责人之一,性格阴沉,城府颇深,为人更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本来挺合自己胃口的一个人,要不是——他还真是个很好的帮手。
“擂台上突然杀出一个青年,新达泰恩可能不是对手,北上总管让我去查查他的底细。”张凌生语气恭敬,心中的笑意被他强行压制住后,更加让人琢磨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这样啊,那你去忙吧,我过去看看。”
那两个保镖把长宗我部扶到靠窗前的一张皮椅子上坐下后就退了出去。就这么一进一出,他们的后背已是冷汗横流,哆嗦的双腿在出了门没几步就软了下去,那个死士冰冷无人类生气的眼神让他们提前体会到了死亡的感觉。
“北上爷爷,那个青年真的有那么厉害,连新达泰恩也不是对手?”长宗我部信亲眼睛一边问一边将视线移到一楼的擂台上,当他的目光触及到琅玡身上时猪脸一僵,喃喃道,“怎么是他。”
“二公子认识他?”一直望着楼下的老人终于转过身,很普通的一个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笑容慈祥。
“他就是今天在红楼大酒店伤我的两个青年之一。”
长宗我部信亲恨声道,短暂的惊讶后剩下的就只有刻苦的恨了。从小到大被宠溺到就是要求摘天上星星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他何曾受过这等侮辱。既然是你自闯地狱之门,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恨琅玡入骨的他已经在心里开始盘算怎样折磨琅玡才能消解心头怒气。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的来意就很明显了。”
老人转过身,目光重新聚焦在擂台上那个让他感到一丝不安的青年身上,语气略带责备道:“二公子以后的恣意行为要收敛一些,中国不比日本,我们不能节外生枝。”
“北上爷爷教训的是,信亲今后一定克制自己,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长宗我部信亲语气恭敬,没有半分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