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旦沉浸在某种快乐里,他就会执迷不悟,就会对妨碍他的行为表现出气势汹汹的架势,就会很容易地怒形于色,呲牙咧嘴。几乎是在所有的时刻,男人喜欢表现出完全的自主和自由自在,当他有了一种欲望并为此在寻找满足的时候,他是不会欢迎有人给他阻力的,同样不希望有人在这个时候违背他的意志,破坏他的安排与快乐。
经理现在正沉浸在这样的快乐和自主里,可以说,他忘记了被他冷落着的妻子,他忘记了作为一个丈夫应该坚守的责任和道德,他把自己投放到了与人取乐的漩涡里,因此任凭自己的思想和行为无拘无束地融洽到那些与众不同的城市的角落里,在那里捭阖纵横地吸收着声与色的迷惑与荡漾,吸收着飘浮在那里的各种各样的令人砰然心动的影子的纠缠与牵牵扯扯。一句话,他喜欢上了美酒,喜欢上了围绕美酒的性情妖冶的女人。他坚持认为,是对爱情的忠诚使他近几年来差不多是与世隔绝,使他一丝不苟地放弃了年轻人所热衷向往的那种飘忽飘忽的生活,但是那个妻子对他不够感恩,没有时时刻刻地叨念着他的好,没有把他看成是她生命的依靠和寄托,更可恨的是她居然在思想里三心二意,怀念着那些早就该陈腐枯败的往事,于是,他有理由寻找更多的欢乐与陶醉,有理由让心灵更加自由地敞开,接纳城市的风景与轻歌曼舞,把洒落的霓虹一缕一缕地拾掇着,留给需要的心情,留给他复苏的幻想。
当然,他还有理由,他想,“我是一个拥有事业和地位的男人,我的人生不应该和那些一无所有的男人一样平淡乏味,因为我有着许多令人羡慕和令人垂涎的东西,所以我可以过着一种逍遥自在的生活。我想,怎不能让有机会快乐的日子变得默无声响,这并不是一种很明智的选择,因为没有人会记得这一切,欣赏这一切,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乐趣寻寻觅觅。”
况且,经理认为他已经为婚姻付出了难得的热情和一心一意,几年来,他几乎没有过什么杂念,没有过节外生枝,他为爱情朝朝暮暮地厮守着,眷顾着,向它倾诉了多少的赏心悦事,倾诉了多少的缠绵与热爱,经历了多少激动人心的时刻,因此,他不相信还有令人遗憾的地方,他以为这已经是很完美了。接下来他要寻找更多的快乐,也是情理之中和理所当然的事。因为他不觉得自己理亏,所以没有愧疚,他为他的行为感到心安理得。
他这样为自己辩解着,“女人的范围应该就是她生命中的家,就是那个可以遮风避雨的港湾,因为与生俱来的柔弱,她只能沿着屋檐之下的地方走来走去,更远的地方就会使她感到害怕和气喘吁吁。男人就不同,男人是天空里的雄鹰,他面对的是广阔的世界和伟大的未来,他必须用有力的臂膀去拼搏进取。因此,他的需要和女人之间会很自然地存在着差别,这样,男人就喜欢拥有一个自由的个人空间,以便充分地支使自己的精力和体力。男人不喜欢掩饰和压抑自己,这是性别的使然,我们不应该惩罚和谩骂这种坦率张扬的个性,可以说。男人的付出和他想要得到的东西是一样多的,所以他要快乐可以理解。”
当然,如果他意识到有人正在介入他的快乐之事,他会怒不可遏,他会强烈地意识到这是对他个人自由的粗暴干涉。因为这种男人总是那么自负和洋洋得意,所以很不乐意有人向他提出意见,他认为这是非常无礼地臆断与令人无法接受的指手划脚。
在热恋和被非常完美无缺的美貌所吸引的时候,经理应该说是表现得相当的优秀和正统,完全的正人君子的模样,不折不扣的好男人,那么体贴,温柔,专心致志呵护着家的和睦与温馨,没有一点恶习和脾气,是一个楷模,举手投足都显示出男人的优雅与风度。
其实,太完美也是一种缺陷,我们应该相信,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其所以完美,要么就是人忽略了他的缺点,要么就是他掩饰了自己的缺点。正是有缺点的存在,人才显得真实,血肉丰满。花不可能经久不败,这是一个十分浅显的道理。人太完美了,他就不是人了,他就是神圣了,可是,我们的生活中没有神圣,大家都是凡夫俗子。
可是,在经理表现得处处完美的时候,薛如丝没有质疑,而是尽情地享受着对方所给的一切滋润与甜美,掉在光晕里的女人,她并不会在乎自己是否已经晕头转向了。她以为快乐重重叠叠地包围着她,以及几乎是应有尽有的富丽堂皇,她就是生活在天堂里了。
当他们之间的热情渐渐冷漠下来后,因为他们的追求与渴望新鲜乐趣的要求并没有因此平静,情感生裂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种种性格里的弱点接二连三地凸显出来也就不可避免,相互关系越来越糟糕也是顺水推舟的要发生。其实,她们之间的关系之所以日益生疏,每况愈下,最直接的原因就是越来越麻木的热情再也难以激起她们之间激烈地碰撞,这样,心中的欲望不能满足而导致心情涣散,以致于到后来直截了当地找个理由寻欢作乐去了,因此,人的虚伪有时是相当深刻的,他找个理由只是为自己减轻罪责。
经理和薛如丝之间的关系事已至此,接踵而来的事都会很自然地发生着,毕竟很糟糕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还没得到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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