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完全清醒了,他的体力也正在逐渐的恢复,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到新的精神,甚至是淡淡的和青春融合在一起的一种矛盾的反应。虽然午夜风寒使他的身体受到某些戕害,但是年轻的生命所有的那种活力是朝气蓬勃的,它能快速的修复体内的创伤,抚平那些疼痛。
在这个过程中有一种现象令刘莹不解,出乎所料,但她因此得到了许多的开心,快乐,美好的遐思,她也因此不去谈它。它就是:在他的精力和体力能够帮助他行使生理的一切机能的时候,他居然没有提到过另外一个女人,这让她感到不可思议,这让她猜想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龃龉的事情,因为在她的印象里,他对那个女人的热爱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到了靡日不思的程度,可以说是全神贯注,心无杂念。那时她忧伤地想:他眼睛再也不会注意到周围的人和事了,他一心一意地爱着一个女人,她的一举一动把他所牵系,他于是兴致勃勃地绕着她转,那样专注,连头也不抬一下,似乎他的心思就被一圈一圈地绕在她的身边,他要编织出一个精美的茧子把她包裹起来,这样她就可以永远地被他的寸寸情怀所温暖。
她突然睁大美丽的眼睛望着他想,“这一刻难道他的激情宁静了,所以把那个天使般的女人遗忘在了昨天?”但她马上又另外想着,“不对,在这件事中我见到他的第一眼的时候他真像是一个落魄的士兵,似乎是遭到了惨重的失败,以至于了无生气,像是被关闭了生命的大门,可以说,那是一副可怜的样子。”
他显然恢复了察颜观色的能力,显然读出了她眼神里的那些明灭闪烁的光芒,于是变得有些激动了,流露出受伤的痕迹。他的精神,他的面容,他正在好转的气色这时又受到了阻挫,亏损,像是正在展开的光辉又被异外的垂落下来的帏幄遮掩了。他变得心事重重,愁闷难遣,昨日的事情像一团挥之不散的阴霾使他的头脑里重新出现灰蒙蒙的现象,这是一种压抑着快乐、生机和一个人的自然秉性无法正常发挥的现象。
他自悲自怜地说,“窗外明媚的光明似乎被岁杪冷清的高墙给拦住了,没能温暖我的世界,我的心里因此处处都是阴暗,处处都是冷冷的风。”他又陷落在了那件对他而言是一败涂地的事情里,它的巨大阴影又迅速地转移过来,把他刚刚振作起来的精神又重创了一回。
刘莹紧接着说,“那么把窗户推开吧,让外面的气息迎面扑来,让它带着洒落在那里的光辉进来把我们沐浴。”
“可是它如何进入我的心里,那个思想生长的园地?”他伤心地说。
“可以的,如果你热爱光明和未来,如果你不是紧紧地关闭心扉,如果你并不拒绝与快乐的身影同行,在你一觉醒来的时候你就会发觉旭日东升的光芒洒满你的心壤,希望和好景正在冉冉升起。”刘莹说着,她的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些令她困惑不解却又渴望解开的疑虑,正是这些疑虑搅扰得她心神不宁,使她因此感觉到眼前的情景有如天边的海市蜃楼一般,每时每刻都有可能烟消云散,荡然无存。
于是她鼓起勇气问道,“我的朋友,是什么让你这样苦恼,惴惴不安呢?又是什么让你如此受伤,像是要破碎了?”
他把头低下了,似乎痛不欲生。因为男人的理智往往不是随心所欲地可以动摇,所以总是不能像女人那样习惯于发泄心中的情绪,因此更多的受伤被遗存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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