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没有回答她,却拉起她的手往前面的台阶走去,像是急匆匆地去赴一个约会,这让那个秉性高傲的女人突然反感起来,挣脱他的手,叫着,“莫名其妙地去闯一个陌生人的家,唐突,荒诞,我不想无故地遭受别人的蔑视!”她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和侮辱,眼里有了泪水,“就算我只是一只田间的小鸟,无法企及天鹅所在的高度,我也一样有自己的美丽和自由自在,珍惜它们比向别人屈腰鞠躬要令人快乐,我不想沾染旁人的高贵与荣光,我有我自己的一片净土。”
她说罢就像逃跑一样向外面匆匆迈去,但他叫住了她,“看来你毫不知情,也妄下结论,你的感觉在这件事上起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引导,让你迷失,偏离正确轨道,误入歧途!”
她那种糊涂的心境像是被敲了一锤或者说是泼了一盆淋漓的水,于是清醒了好多,并且停下了脚步,因为他像说出了一个谜语,这对她是有诱惑的,也像是向她抛出了一个金钩,于是她被钩住了,并且隐隐约约地注意到了它的亮光,在某一个地方闪烁。
经理飞快地追过去站到她的面前,戏谑着,“女人的情绪总是无缘无故,变幻莫测,也许这是因为女人的心是一个滋生嫉妒的源头。”
她又不高兴了,把头扭向另外一边,看那天空里的飞鸟和园子外面的远山,她想在那些地方找到属于她的一些真实的感觉,以及她向往的一些更高远的东西,思想敏锐的人,她总是追求一种人生的高度,总想离开毫无精彩可言的地平线,从平庸的日子里踊跃而出,站到一个高高的众人瞩目的舞台。
经理有意地拖延了一会,直到他看得出她像是又憋不住了,像一个气球又临界于爆炸的状态,经理却认为这是时机成熟之际,胸有成竹地说,“小姐,我想告诉你一个多好的消息呢,也许你会心花怒放,情不自禁。”
薛如丝的确颇感意外,把头转向他,想从他的脸上看到点什么,但一无所获,不高兴地说道,“我不懂,你让我稀里糊涂,你到底要说什么呢,难道要用牛才能拉出来!”
“其实它像一个长有翅膀的精灵,每时每刻在寻找机会要从我的嘴里逃逸出来,是我用最大的努力把它关闭了。”经理无限热忱地说,“因为它是一个快乐的种子,我希望它把根深深地扎在我的心里,我不想让它所包含的热量释放到空气中去,那样会让我心情忐忑,生怕它会在自然中的自由里随心所欲去了。”
薛如丝睁大眼睛看着他,像是在告诉他,她已经没耐性了,同时叫道,“很不明白!”
“我会让你一清二楚的,不过请你还给我一点准备的时间,让我考虑考虑用一种怎样的方式最为恰当,令人满意。”经理用一种思索的语气说,他想在把它说出来之前营造出一种和谐的氛围,也就是拆除他们之间有可能因为新的情况出现而自然而然地生长出的隔阂,也就是为他们之间心与心地交流疏浚出一条贯通彼此的沟渠。
但那个女人很不畅快地嚷叫起来,她深感被人捉弄了,气色通红,腮梆突兀,说道,“留着吧,留给你的心去细细咀嚼,它是你的秘密,希望和曙光,不要暴露给我,我不想担当破坏它的罪责!”说罢她推开他靠近的身子,气恼地向前走去。
他无可奈何,又一次追赶上去站到她的面前,喘息地说,“难道你不能多一些的心平气静吗,我正要向你如实坦白呢!”
“不听!”薛如丝两眼闪着电光,她的傲慢全部被激活了,成了一头斗牛,重复道,“我不听,也没必要!”
经理真是别无选择了,于是匆匆忙忙地说了出来,并且说得那么坚定不移,“如果我要说这样一个名字:薛如丝,你也充耳不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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