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侍女又端上几种水果。少不得太白金星又忍不住每种仙果尝了一个,果然又是令人终身难忘的绝世美味。
打了几个饱嗝,太白金星不禁有些脸红,素来最讲礼仪的今天大失礼仪,作客的岂能吃得如此之饱。大概瓜果菜蔬中有开胃通气的功效,太白金星忍不住又放了几个响屁。这下太白金星的脸红似朝霞,这也太失礼了。
不过,太白金星不知道他吃这顿饭得的好处可不小,足足增添了几百年道行,这是以后慢慢地体会到的。
酒足饭饱,太白金星这才道出来意,意谓小天羽对天条知之不详,特请小天羽去天庭一晤。届时将天条缕分条折详细讲解,以免小天羽对天条产生误解而重蹈覆辙,并从此和天庭消除敌意。
小天羽听后略为沉吟即爽快应允,小天羽嘱咐女弟子后即随同太白金星驾起祥云上天而去。
到了南天门,值班四神将见是太白金星偕一少年前来,皆躬身为礼。太白金星道:“各位辛苦了。”
四神将忙道:“哪里,哪里。不苦,不苦。”
太白金星偕同小天羽直往凌霄宝殿而去,沿途景色美不胜收。远处宫殿巍峨堂皇,光华熠熠。
小天羽心想,天庭果然气派不凡,大内皇宫与之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
天上赤须龙金鳞耀日,丹顶凤彩羽凌空。遍地是琪花瑶草琼葩,瑞草皆万载常青,千年不谢,瑞草上方祥光五色,瑞蔼千重。
间或有身穿绛纱衣,头戴芙蓉冠,玉簪珠履,美艳娇丽的仙女穿插其间。
金阙云宫灵霄宝殿尚距三丈之遥,突闻金钟撞动,天鼓擂响。宝殿正门大开,二列身着霞衣的仙女迤俪而出,分左右面向而立,显见是迎宾仪仗。
太白金星也未料到天庭竟然摆出如此排场。原来此乃东方朔主意。意在让未见识过天庭气派的下界阿土受到震撼,先打他一个下马威。
小天羽乃何等人也,犹自闲庭信步,水波不兴。
过了大门,前面是极其宽敞富丽的大殿。金銮殿上端坐着玉皇大帝。
站殿将军浑厚嗓音响起:“下界飞羽真仙李天羽到。”
小天羽站定,抱拳拱手道:“人界大晋帝国摄政王李天羽参见玉帝陛下。”
镇天元帅在一旁大喝道:“大胆!见到玉帝竟然不跪下,无礼之极。”
小天羽不屑地一撇嘴:“阎王是地王,我是人王,玉帝乃天王。天地人三王各有自己地盘,各有职司,互不统属,地位一般崇高。玉帝陛下尚无不悦,你却在一旁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这,这……”镇天元帅张口结舌,不知如何作答。
玉帝忙道:“无妨,无妨。人王见天王理当如此,不为失礼。”心中却在嘀咕,这小子竟然还是摄政王,此事怎么未见提起,这下精心策划的先声夺人也就泡汤了。
玉帝又道:“朕不知李天羽阁下乃人间摄政王,多有失敬。不知者不罪,礼官快看座。”
礼官忙端上凤椅,以示尊崇。小天羽也就不客气地坐下了。
玉帝道:“朕此次邀人王前来,是恐人王不谙天条。今后行事难免重蹈覆辙,干犯天条,如此双方皆有不便。故此朕命辩经博士东方朔为人王解释天条含义。今后人王行事当可再三斟酌,不致触犯天条,天堂人间就相安无事了。不知人王意下如何?”
小天羽微微一笑:“本王洗耳恭听,东方朔先生请便。”
佩带紫绶金章的东方朔出班上前,先将天条逐条背诵一遍,然后再择要重点解释一番。洋洋洒洒,朗朗上口,果然口才极佳。
“综上所述,显见天条乃无比神圣崇高,吾辈当一体遵从,切莫轻率从事。一旦触犯天条,则悔之晚矣。”
“昔日曾有泾河龙王因私自克扣雨点,延误时辰,事后即押往斩龙台被斩下龙头。由此可见天庭执法之严,吾辈切勿轻捋其锋,前车可鉴也。”至此,东方朔话声嘎然而止。殿上百官纷纷颌首,表示赞赏。
小天羽冷然一哂:“天界固然有天条,人间也有王法,阴间亦有阴律。无论其名为法,为律,为条,皆法也。凡法者,皆后人所撰所立,法在理后,理在法先,此所谓理者即天理也。”
“天理不外乎人情,依天理而后定之法其宗旨亦为服务大众,抑制少数行为不轨之徒。”
“无论是人,是鬼,是仙,实质皆人也。因法乃后人所定,则难免有错失,有相悖天理之失。”
“故所以法有善法,有恶法。善法中尚有不尽完善处,有缺漏。有缺漏就有人钻法的空隙,玩法渎法,关键在执法人如何执法。所以为王者必须慎重选拔执法官员,如所用非人则法律条文变成空文。所以俗话有,三木之下,何求不得。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公门之中好修行。屈打成招。陷人于罪等语。”
“古圣有言,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后亦有人宣扬,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前后两者相悖,究竟孰是孰非,莫衷一是。”
“故此吾以为,无论王法,阴律,天条,均以符合广大百姓利益为重,否则肯定乃法有错失,或执法官引用之法有错失。如诸君不信,当可立辩。”
“本王就将这次所谓触犯天条之事来剖析一番。此事起因于千万百姓遭受百年未遇之大旱。吾心不忍饿尸遍野,才擅自降水拯救百姓。”
“本王认为天庭理应顺应天理,照应百姓,使下界风调雨顺,安居乐业,反而反其道而行,烈日炎炎,赤地千里,犹自不肯洒下一滴甘露。这究为何因?”小天羽一番侃侃而谈,最后提出质疑。
玉帝见问,即接口道:“朕向来对该地百姓青睐有加,使其连年风调雨顺,加之土地肥沃,该地百姓越过越好。但在去年岁末,土地神禀报见有百姓用烙饼替小娃大便后揩屁股。朕闻之当即大怒,无知百姓竟然如此暴殄天物,作践粮食。遂下令惩罚该地百姓忍饥挨饿,有罪当罚,这没错吧。”
小天羽听说此事原来如此,即为百姓大感不平:“玉帝陛下,休怪本王直言,此事惩罚太过,罪罚不相当。窃以为,有罪当罚,但必须罪罚相当。所谓量刑恰当,将几人之罪,罚及千万百姓遭灾,此乃大大不妥,已违悖天理。陛下错之在先,无怪本王错之在后。本王乃不得已而为之。”
玉帝嗫嚅难言:“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