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的午时,十六骑匆匆驰入京城,十四个高手护送着耿精忠和耿成楼终于赶到了。一路上风餐露宿,马不停蹄,一天只睡两个时辰,一路的辛苦自不待言。
到了皇宫大门口,禁卫早已得到通知,验明身份后打开宫门,十六骑直驰而入。沿途有侍卫指引招呼,一直进到内宫方才下马,十四个高手留下,耿家父子由太监引领进皇帝寝殿。
耿成楼在前,耿精忠随后,见到龙床上半倚的老皇帝,耿成楼跪伏在地:“儿臣叩见父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身后耿精忠也早已跪下叩首,老泪纵横。
“平身。”老皇帝也流下二行泪水,“快过来让朕好好看看。”
耿成楼马上趋前跪在床前,仰起头来仔细观看老皇帝的脸,十几年未见,老皇帝明显苍老多了,已不复当年威压群臣的帝皇风姿。
老皇帝也在端详九王子的脸,发觉他比之其他八个儿子,确实是人中之龙,如果九王子堪比凤凰,则其他儿子只能算作乌鸦。
老皇帝想起还在边上恭候着的耿精忠,就让他上前,当场给予褒奖:“真是日久见人心,疾风知劲草。耿精忠名不虚传,果然精忠报国,为本朝保护了一个好皇帝,厥功至伟,朕封你为丞相,由你负责新皇帝登基的一切事宜,立即安排,所需银两三百万两由内宫金库支付。”
“遵旨。”耿精忠感激涕零,大喜过望,想不到养子能登上皇位,自己临老能坐上丞相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真是祖宗有灵啊。
“还有一事想问问耿爱卿,你为什么给九王子取名成楼啊?”老皇帝没听说过好名字中有成楼,也想不透是什么含义。
“卑职当时只是取其谐音,耿成楼意思的更上一层楼,希望九王子能好上加好,并且不希望旁人能从名字中发现什么。”耿丞相连忙解释。
“呵呵,更上一层楼,有意思,巧思妙想,想不到耿爱卿姓耿还有这么一桩好处。哈哈哈。现在耿成楼不止上了一层楼,应该上了好几层楼了吧。”老皇帝想不到起名字还能连名带姓一起取名,还真是别出心裁,别具一格。
老皇帝孤陋寡闻,不过后世确实在连名带姓上起了很多极有意思的名字来,在此不一一列举。
“闲话少说,现下九王子认祖归宗,恢复皇家身份,大名仍叫周元昊,不准再用其他名字。”老皇帝满脑子正统和血统。
“是,是。臣遵旨。”耿丞相慌不迭地点头,冷汗直冒,心想古人云伴君如伴虎,诚不我欺。适才日当午,如今雨淋头,还是小心为妙啊。
耿丞相心想新皇帝登基是何等大事,千万不能有丝毫闪失,眼下最首要的是先到金库领取三百万两银两。
金库库吏早已得到命令,见耿丞相带着一批执事官吏来到,忙由三个库吏各取一把钥匙,各打开一把锁,再打开大门。推开沉重的金库重地的大门,光线照入,众库吏不由大吃一惊,原来库内光溜溜地,再不见一锭白银,从头走到底几间库房均空空如也。
耿丞相一见之下,知道又出了大事,真是流年不利啊,甫一上任,就出如此大事。而国库空虚乃是乱国前兆啊,况且外敌已渗透朝中,万一趁机发动战事,则军饷也发不出,那战争的下场则不问可知。
耿丞相毕竟当过兵部侍郎,又经过小天羽的点拨指导,处事经验更加老到。当即吩咐随行书吏记下眼前这些人的姓名,并严重警告不准向任何人泄露金库已空的秘密,如经查实则斩无赦,吩咐立即关闭大门,并增加守卫。
耿丞相三步并作两步,立即向老皇帝秘密禀告,老皇帝乍一听之下差点吐血,惶恐中也想不出什么好方法。
耿丞相却猛想起一个人选来,就向老皇帝推荐:如要破此案,只有小天羽。
所谓病急乱投医,老皇帝也不知小天羽有没有破案的才能,倒是知道小天羽住在关府,忙命人传小天羽前来。
待小天羽报到后,老皇帝就将此事全权交付小天羽办理,为便宜行事,就给小天羽一块九龙玉佩,如朕亲临。
小天羽知道此事关系甚大,也就不便推辞,当下先去踏勘案发现场。
小天羽施施然来到金库,将玉佩亮相,当下黑压压跪倒一大片。
小天羽脆声道:“免礼。”众人方敢站起。
三个库吏取出各自的钥匙,依次开了库门大锁。让三个库吏候在门外,小天羽先观察地面,发现有三双脚印清晰可辨,小天羽心知这是三个库吏的脚印,为郑重起见,让三个库吏再进库踩上几个脚印对比一下,果然如前所料。
小天羽就一路勘察一路前行,几间库室仔细查勘,均无异常发现。
小天羽纵跃至房梁上,房梁上到处积得厚厚一层灰尘,毫无擦痕,整个库房除屋顶处有几个极小的气窗外,四壁亦不开设窗户。小天羽就用木棒一块块地敲击地砖,终于在一块墙根地砖上听到了不同的声响,好象下面是空的,小天羽知道这就是出纰漏的所在。
小天羽让三个库吏进来亲自试验一下。三个库吏用木棒敲击地面后,均一致认同小天羽的推断,心中都十分佩服小天羽,小小年纪经验老到,断事明快。
小天羽传来一队羽林军,自己担任现场指挥,让卫士掘起地砖,这块地砖与四面并不粘连,证明已让人动过,地砖下露出的浮土明显是松软的新土,说明是新近回填的土。
卫士们将新土挖出,这新土深达五尺,挖完这垂直的洞中新土,旁边露出一条高达三尺的地道,点起火把,小天羽让卫士们前往查探。卫士们举着火把,弯腰匍匐前行,约莫行了百来丈距离,地道方尽。地道尽头处有一个向上的洞口,卫士们就纷纷爬出洞口,发觉身在一间柴房内,柴房门外面上锁,一个卫士返回报告小天羽,请示下一步如何行动。
小天羽就和这卫士再一同前去,窜出洞口见众卫士守侯在门旁,小天羽就让卫士破门而出,门外是一个很大的院子。有几个杂役在忙碌,看见小天羽带着一队穿着皇宫禁卫服饰的卫士从柴房出来,都深感讶异。
小天羽上前问某杂役这里是什么人的宅院,这杂役心里疑惑,心想你们已进了内院厨房间,难道不知道这是谁的宅院,不过这话他是不敢讲出口来,只能恭顺地回答:“这是八王子的王府。”
小天羽就吩咐杂役带路去八王子处。
七拐八弯,杂役带路来到一个大院,杂役指点说八王子就住在这院内,他可不敢擅自进去。
小天羽和羽林军卫士推开大门就径自进入内院,闻声从西厢房冲出四个王府跨刀护卫边喝问什么人敢擅自闯入王府。
小天羽掏出御赐九龙玉佩,一亮相,四个护卫慌忙跪下叩头。
小天羽道:“免礼。”并让护卫回避退开,然后直趋厅堂。
八王子闻讯从内室掀帘而出,见到小天羽一众不觉一怔。未待八王子发问,小天羽先掏出九龙玉佩亮相。
八王子忙跪伏于地,口中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