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顿时气红了眼，提起内力就向着慕予言冲去，可不等她近身，慕予言身边的那人便抬手挽出一个剑花，向莺歌刺去。一时间，莺歌忙于应付眼前人，倒也无暇来顾及我。
慕予言看了我一眼，转身就打算走，我飞身上前，拔剑就向他砍去。那锥心的痛苦在此时此无可抑制地刻爆发了。慕予言的反应并不慢，几乎在我的剑就要接触到他的同时，他迅速地转身，用剑背挡住了我的攻击。
“岚儿，你……”他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斥着纠结与一种我所无法理解的情绪。
“七年了，等着一天，我等了整整七年！”我不顾一切地大叫道，慕予言听了动作有明显的一滞，但即便只是如此短暂的片刻，我也有了反击的余地。
当他被我的剑气所伤，无奈地退下两步时，我感觉到了一股沉重的气旋在他的周身运行起来。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狠心。”说罢，他毫不留情地攻了过来，只消三招，我手中的剑便被他打出了五丈开外。在我喘息的那一瞬间，他的剑刺进了我的心房处。
而我只能愤恨地看着他，直到我的世界变得一片黑暗。
当慕凝岚失去知觉，就快要倒在地上时，慕予言迅速上前接住了她滑落的身子，看着她的眼神中尽是不忍与哀伤，无法说出口的话语一直盘旋在心间。他凝视着妹妹的脸庞良久，叹了口气，便一把抱起她，往城里走去。
一边与莺歌缠斗已久的裴陌见慕予言已然离去，便不再恋战，以最快的速度摆脱了莺歌，大步流星地追了上去。
“少爷，您为什么不说出来呢？那样的秘密，埋藏在心里的您不好受，被欺骗着的小姐也不好受啊。”裴陌不忍心看慕氏兄妹的表情，只是低着头问道。
慕予言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有很多事情我还需要去查证，在此之前，我不想让岚儿受到伤害。”
“少爷，您到底在担心、害怕些什么？”
“有很多事情，比如祁东国的那些杀手；比如岚儿的师父留给她的那个杀手组织；比如曦南国的那位国师，云溪。”
“那位大人不是小姐的救命恩人么？为什么少爷还要顾忌他？”
“如若事情真的只是那么简单就好了，可惜世事无常，有些事情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实。”
“可……”裴陌还想要问些什么，但慕予言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只是淡淡道，“够了，裴陌，你不要忘记当初的誓言，这件事情是以你的性命为担保，我才告诉你的，在弄清一切之前，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就算是岚儿，也不可以！”
裴陌瞄了一眼神情严肃的慕予言，只得应声：“是，少爷。”
不知不觉又近黄昏，依旧是血红的夕阳，依旧是赤色的彩霞，慕予言看了一眼怀中的人，低低叹了口气，便不再多言，快马加鞭向城里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