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说完,我就打断了他:“我并不是回来了,我只是来替凤彩治病的,之后立刻就走。”
“可是……”彩辉还想要说什么,但我仍然没有给他机会,“别说了,我心意已决,而且释夜到底有没有担心我,你应该是最清楚的那个,既然知道实情何必来瞒骗我呢?”
彩辉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喃喃道:“小姐,一切没有您想得那么简单,为何您就是看不透呢?”
我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凤彩床边,闭上眼,努力寻找回忆中那个感觉,果然不多时,红色的光芒又一次从我的指尖溢出,好像一点点红色的流火,冲进凤彩的体内。看着她紧缩的眉头渐渐舒缓,我也松了口气,起身向外走去。
“小姐!”彩辉终于还是没有忍住。
我停住脚步,等着他的下文。
“看见的不一定就是事实,听见的不一定就是真话,还请您一定要明辨是非啊!”
“多谢总管忠告,凝岚记住了。”说罢,我便头也不回地踏出了房门,离开了。
之后的几天,几乎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的,赫连泠说只有比释夜早日到达蓦北国才能避免相遇的尴尬场面,况且在封后大典之前,他还需要做些准备。于是,我和他还有莫言三人七天总共换了六匹马,好容易才到了蓦北国的都城——冀阳城。
也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赫连泠就是蓦北国的三王爷,那个有着“免上朝、免跪拜”特权的闲人王爷。
但当我在他的府中住了五天之后,便不这么认为了。说什么闲人王爷只怕是给外界的迷魂汤罢了,他几乎成天都埋头在房中替皇帝审阅掉一部分奏折,并且还要整理好,将最重要的呈给皇帝。
若要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自然是因为——他每天都会把折子搬到我住的客房里来批阅。因此,我不止一次被府里的下人认定了是这府未来的女主人,实在令我有些恼怒。
可每次我跟赫连泠抗议,都会换来他的一句:“我这是在为你以后有合理的身份出现在封后大典上打下铺垫,如此盛大的仪式,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去的。”
无奈,我只得一次又一次忍受着他的死皮赖脸。可他除了来工作、偶尔和我谈谈外面的事情意外,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次数多了,便也由他去了。
一晃又是十天过去了,这天早上王府大清早就忙开了。我还在睡梦中时,就被丫鬟们的敲门声吵醒了。她们也不顾我的睡眼惺忪,手脚利索地为我更衣、洗漱,直到在马车上被赫连泠的魔音吵醒,才发现自己竟已经身在前往皇宫的路上了。
赫连泠笑眯眯地看着我,冷不丁冒出一句:“凝岚,你真漂亮。”
我斜眼瞟了他一眼,恶狠狠道:“多谢你的赞美!”
不想,他也不怒,而是递给我一把小梳妆镜,说:“喏,自己看看,没想到筱琪那丫头手艺这么好。”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有些痴了,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容貌如何漂亮,而是忽然想起了我那亡故的母亲,不知现在的我是否拥有她当年的风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