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心中一阵冰凉,于是我急忙甩了甩头,告诉自己这只是错觉而已。但当那把剑再一次擦过我的发际时,一切的催眠仿佛都成了碎片。
“为什么?!”我听到自己这么问她。
她没有回答,但我却知道她在笑,一个凄凉无比的笑。转眼看去,其余几人均已被释夜打得趴下,只剩下栾姬一人与我对弈,就在我手足无措之时,栾姬再次发起了攻击。释夜见状就要飞身过来帮我,可我拒绝了:“不要过来!”
栾姬的身手不但轻巧而且招招致命,几乎每一次都只差分毫便能要了我的命,也不知道我们究竟过了几招,只听见耳边一阵破风声,转头看去,竟是三枚细小的银针向我袭来,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银色的光芒。
就在那三枚针要接触到我的时候,只觉得脚下一个不稳,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一个黑色的身影闪至我面前,是栾姬。当她倒在我怀里时,那几名黑衣人似是见情况不妙,立刻咬了口中的毒药,自杀了。
我忽然觉得很冷,连身子都在发抖,我紧紧地抱着栾姬,语无伦次地问她:“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是你……为什么?”
栾姬撤下面巾,口中的血从嘴角流了出来,她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交到我手,断断续续道:“绝焰……以后……就、拜托你了……这是我的命……我谁也不怪,只是……对你……我心有愧疚……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不要死……求求你了,不要死,好不好?”我失控地大叫道。
“还有这个……”栾姬将一封信交给我,“等、等我死了以后……一定要看……咳咳……对不起,凝岚,我是个……最差劲的……师傅……”说完,她便像是突然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气似的,往下沉去。
释夜走过来,捂住了我的眼睛,轻声道:“不要看。”
我只觉得有什么湿热的东西正在溢出眼眶,它们顺着脸颊流到我的唇边,一股苦涩的味道蔓延开来,心,好痛。
等处理完后续的事情,又是一天过去了,释夜让人将栾姬葬在落合庄后院的那棵参天大树下,没有立碑更没有墓志铭,他说,她会乐意过平和的日子的。
栾姬留给我的信上写了寻找绝焰的方法以及一封密令,让我到了绝焰之后交给管事,那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她的位置,成为绝焰的主人。信上还说,如果一切能够重演,她绝对不会重蹈覆辙,但一切都是命,种下什么因得到神秘果,都是天注定的,人太过渺小,无法反抗。
通读过后,许多疑团在我心中滋生。在通往京城的马车上,我向释夜道出了自己的怀疑,栾姬的信上总是在强调天命之类的话语,可相处了五年的时光,我从未感觉她是个信服天命的人,难道此次刺杀事件的主谋,与栾姬有着某些类似于恩情等不得不报的情感,所以她才会答应的?
“为了安全起见,你就住在我的府里吧。”释夜低声道。
我答应道:“嗯,好。”
路上,释夜告诉我,他在人前的身份是曦南国师,身居高位,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家都习惯称他为云溪。
云溪,对于曦南国甚至其他三国的人来说,都不是个陌生的名字,听说他出生的时候,红色的光芒覆盖了曦南国整片大地,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吉祥的征兆,于是自然而然,原本就在朝廷中有着不小功绩的云府从此平步青云,而他,则当仁不让地成为了国师。
但国师云溪在朝中甚少出现,只有皇上才见过他的真面目,所以就算他出现在众人面前,也不会有人知道他就是那个神秘的国师。自然,作为朱雀神使释夜的存在,更是没有几个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