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四仔,你他妈的还有骨气?狗屁!有骨气原先就甭干坏事,有骨气!回去干吗?一个大老爷儿们,让你娘眼泪汪汪侍候你,让人看笑话,让你那圪落的叔伯兄弟跟着受累……”
‘哇……’谭四仔扯开嗓子嚎啕大哭,他用污浊的衣袖擦着鼻涕眼泪:“我也不想啊……可留下来能干啥?做了那么多缺德事,他们容得了我吗……呜呜。”
我蹲下身子,握住他的两手:“他们可以记仇,也可以宽容,人人心中都有杆秤,有付出有收成,这杆秤才平衡。这里做事的大多数人是个片长薄技的苦命哈哈,四仔,把你的一身本事悉心传授他们,好吗?”
他哽咽着说不上话,我和米果也不打扰,耐心等他哭个够,一根烟的时间,他平静下来后朝我点点头:“杨大哥,承蒙你不弃,我谭四一定重新作人,好好儿干!”
“米果,把谭组长送回宿舍,再找个弟兄照料。”
小三回来后,东瞅瞅西望望,着急之色溢于言表。
“别找了,谭四仔已经回宿舍,从今往后,他还是这厂的管理人员。”没想到这外表看上去龌龌遢遢的青年,蛮重情义。
他搓揉双手,感激说道:“谢谢,杨大哥,太谢谢了!我……”
“得。”打断他的絮絮叨叨,我问道:“那帮牲口料理好了吗?”
“好了,正在离这不远的一个大院内操练。”
“走,瞧瞧去。”刻把钟头,来到个宽大的圆墙外,红漆铁门半开半闭,门口拴两狼犬,一个混混正百无聊赖逗弄着狗狗玩。
小三跟他打声招呼,我们走进院内。百来号人当中,大多数套身大裤头小背心半坐半卧在草坪上眯着两眼晒太阳;有四、五个嘻嘻哈哈地撇几下臂力器,然后互相卖弄肱二头肌;还有几个靠着衬了几层海绵的沙包喷香烟吹口哨,心血来潮时就怪叫地照沙包捣两拳……
我乐了,这帮乌合之众,去看大戏还差不多,打仗!上去就是送命的货色,我冲小三道:“把沙包换成装粗沙铁块的麻袋,把臂力器握力器拉力器这些小玩意扔掉,抬十多套大号杠铃来,多备些石锁……去!”
然后走入场地中央,暴吼:“集合!”
‘刷拉拉’,经过剃头事件,痞子们起来的速度倒是挺快,我指着乱七八糟队形:“你!你!你!……出来!”
六个牛高马大的粗壮青年走出队列。
“六个一块上,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把我撂地,脚底板除外,身体的其他任何部位挨地就算你们赢。”我掏出银行卡:“十万块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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