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通常不会对任何人吼叫,”她宣称。“可是那男人真惹我生气,男爵。”
修格微笑。“你常叫你丈夫野猪养的吗?”
原来他听见她喃喃自语,妮可叹息一声。“只有在我以为不会被别人听到的时候。”
她招认。
他走过去站在床畔。“你休息够了吗?能不能把你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妮可?你
手上的绷带让我很纳闷。”
她皱眉。“这个星期简直太难熬了,男爵。”
“看来也是。”
“在遇见罗伊之前,我一切都很好。”
“那你认为这些伤都该怪他喏?”
“也不能直接怪他。”她闪烁其辞。
从他满怀期待的表情看来,妮可明白他渴望知道细节,但她不打算说,让罗伊去解
释吧。“说来话长,爵爷,”她低语。“而且说来凄惨。你只要知道那个人该负全责就够
了。”
“哪个人?”
“罗伊。”
她闭上眼睛又叹了口气。修格猜想她是要休息了,转身欲走。
“我真不明白自己何必费力去救他,”她哺哺说道。“他感激了吗?”
修格停下脚步正要回答,她却自己答了。“没有,男爵,他没有。我勇敢的行为也
没能让他高兴。不,他只对我生气。他真让人受不了。你可以告诉他,这也是我说的,
爵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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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闭上眼睛。修格再度企图离开这个房间,他在门口又被叫住,要求他将更多
的意见转告罗伊。
十五分钟后,修格终于得以离开。
罗伊在楼梯底层等他。“我正要派人去叫你,”他宣称。“妮可需要休息,修格。”
罗伊不以为然的语气令修格失笑。“我没有累坏她,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他说。
“上帝明鉴,她把对你的看法全说给我听,才真把我累坏了。你想不想听一点?”
罗伊让朋友明白他的恼怒。“我对这种芝麻小事没有兴趣。妮可现在安全了,等她
复原,我会让她明白自己的本份。”
他朝门口走,但被修格止住了。“对你来说,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不是吗,罗伊?
“
“当然,”罗伊回首叫道,一点也不觉得好笑。“或许我才新婚,修格,我却明白要
让这种合伙关系皆大欢喜只有一个方法。由我来发号施令,她只有听话的分。当然,我
会有耐性。她该获得体谅,毕竟她对婚姻也很陌生。”他补充:“不过等她一旦开窍,日
子就可以顺利过下去了。她只需要顺从我,修格。这并不难。”
“妮可了解这些吗?”修格问。
“她不久就会了解,”罗伊答道。他的口气冷硬如石,又再补充:“我会有一个安宁
的家。”
摔上的门为这句誓言盖了章。
修格转身仰望楼上,他又笑了。啊,他心想,罗伊将会得到安宁。只不过妮可会先
取得他的心。
第十章
她决心变乖,毕竟其它的方式她全都试过了。唠叨抱怨没有用,大吼大叫也没有用,
妮可几乎要绝望了。她心想,假使去讨罗伊欢心,他可能礼尚往来。或许到时他便肯听
从她的命令了。
他早该把杰堤和小尤里接回家了。他们返回玫瑰庄已整整两星期,她原本指望罗伊
尽早接回她的亲人,但不久他便明摆出无意听从她的吩咐。他无所不用极其地逃避责任,
也无所不用极其地全力避着她。老天,这十四天以来,她只见到她的丈夫六、七次而已。
起初那几天遭他忽视她并不介意。她心知他在恼她不肯为受伤当天的行为提出说明。
不过他仍旧同意等到她自愿开口的时候,起码这是她在表明自己立场之后,而且他也颔
首之后所得到的结论。
(bsp;此时妮可回想起来,发现自己正是在表明立场之后才开始备受罗伊的冷落。
他俩之间的情况应该改善,她希望做个称职的妻子。上天明鉴,她痛恨他对自己不
闻不问。他完全未尽为夫之道,至少依她对婚姻关系极其有限的观察看来是如此。
他也并未与她同房。据嘉莉说,他住进北边原为妮可父母所有的卧房。那房里的大
床是特为父亲魁梧的身材订作的。壁炉也很大,因为它需温暖足有妮可房间三倍大的地
方。
她了解罗伊选上那个房间的理由,但仍认为他不与她同睡很不应该。毕竟他俩是夫
妻,理当同榻而眠。这事实令人心痛。他本可邀她同床……可是他没有。
妮可不愿意事情再这样下去。她的日子很难过,她决心暂把自尊心拋到一边,就算
上刀山下油锅,她也要把这种荒唐的婚姻关系扭转过来。
她将由找出他避不见面的原因开始。她八成不会喜欢他的答案,而且她明知有时他
的话有如利刀般刺得令人痛不欲生,不过她还是打定主意去问个清楚。
她以香皂沐浴,又为了晚餐时分而悉心妆扮。嘉莉在一旁帮忙。这名贴心的女仆在
眼见妮可两手的绷带拆除后所露出的疤痕,曾经痛哭失声。
当时妮可很尴尬。她的手和手腕上的丑陋疤痕尤其醒目。她自认并非肤浅、爱慕虚
荣的女人,但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疤的确令她无法释怀,罗伊可能也同她一般感到恶心。
她决心穿上最漂亮的一袭礼服来转移他的注意力。礼服是极淡的蓝色,颇为悦目,
至少她希望是如此。礼服剪裁合身,但不致太过紧窄。
说不定金色那件会是更高明的选择。妮可一直不能放心,等嘉莉回到房间,她便征
求仆女的意见。“你想我丈夫会比较喜欢蓝色那件抑或金色那件?”
“我喜欢蓝色那件,小姐,但我不知道你丈夫会喜欢哪件。”
“我也不知道。”妮可承认。“仔细想想,我根本不知道他喜欢些什么。”
女主人懊恼的口气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