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幸运了。”
修格摇摇头:“我还是不懂你是怎么办到的。不管威廉帮不帮忙,首先你得取得盖
文的同意。而盖文是出了名的不好说话,尤其是请调到罗伊手下。盖文从当年和罗伊一
起当随从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在跟罗伊竞争。”
修格笑出了声音:“我甚至有些可怜盖文,他老是跑第二,我看他快要气疯了。”
罗伊盯着殷吉,殷吉的睑胀得通红。当他发现男爵看着他时,忍不住的说:“盖文
男爵不是你的朋友。他妒忌你,你总是处处比他强。”
“那他怎么会同意你的请调呢?”修格韧而不舍地问。
殷吉瞪着自己的鞋尖:“他认为我调过来只会坏罗伊男爵的事。亨利和摩根还为盖
文男爵的好主意得意得不得了,他们都认为我永远别想做一名合格的武士。”
“盖文为什么认为你不合适?”罗伊问。
殷吉的脸如果再红一点,就可以点火了。罗伊想,他耐着性子等候这年轻人开口回
话。
“我的心肠太软,”殷吉老实的承认。“盖文男爵说我意志不够坚强,不合适待在他
的队上。现在证实盖文男爵的看法是正确的,我的弱点使您被打败了。”
“我们没有被打败!”罗伊气恼的吼起来。“好了,快把剑收回去。你根本还没有接
受过我的训练,所以我不怪你。如果在我调教六个月之后,你再犯相同的错误,我就会
掐着你的脖子,把该知道的常识塞进你的肚子里。懂了吗?”罗伊声色俱厉,殷吉拼命
的点头。“要是我再出错,我宁愿把脖子交给你。”他夸张的起誓。“绝不会再被人打败。
“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把这件小小的不方便说成被人打败?”罗伊忍无可忍的说。“妮
可小姐只是拖延我的时间,并没有回避我。等我准备前往伦敦的时候,我自会上修道院
一趟。我甚至不必进去,殷吉,她自会出来见我。”
殷吉瞪大了眼睛看他。
他深具威胁性的朝殷吉走近一步。“你在怀疑?”
“没有,爵爷。”
罗伊点点头。他并没有说明全部的计划,殷吉知趣的不敢多问。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但是罗伊很快便发觉,迫于情势,他已必须将押解妮可到伦敦的行程排列到最后。
修格男爵病了,而且病情超乎想象的严重。第二天早上,这位骁勇善战的武士一直高烧
不退。
罗伊不眠不休的守在朋友身边整整三个昼夜,他不许任何欠缺经验的新兵或是撒克
逊仆佣靠近修格,怕他们伺机下毒。因此照顾病人的责任全部落到他的肩上。糟糕的是,
这也是他最难以胜任的一项任务。
罗伊把线民拘留在城堡内,唯…一次离开修格便是为着盘问詹姆有关妮可一家人的
事。他已经拟好了逼使这女人走出“庇护所”的计划,他必须摸清底细才能万无一失。
修格的情况恶化。到周末那天,罗伊发现再不接受适当的治疗,修格必死无疑。他
决定不顾一切把朋友送进修道院,由殷吉和修格的随从查理两个人守在载运修格的马车
两侧。
四个人被阻在修道院门外,除非他们答应卸下武器。罗伊对于这个规定没有异议,
佩剑一撤除,修道院的大铁门便徐徐打开。
院长在石铺的中庭迎接。她的年纪已经不轻。照罗伊的估计,约莫四十岁,背有些
驼,皮肤却出奇的光滑,不见一丝皱纹。
她穿着一身的黑,从覆发的头巾到遮脚的鞋,她的头顶还及不到他的肩膀。但是她
似乎丝毫不受他的高大所影响,她的眼光直接而稳定。
这位院长使他想起了丹妮修女……不,应该是妮可小姐,他纠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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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的军队要包围修道院?”院长迎上来问。
“我的军队是为了看住妮可小姐,不让她私自离开这个庇护所。”罗伊回答她。
“你来的目的是要说服她,带她走?”
罗伊摇摇头,示意院长跟着他走到马车后面。
院长显然有着悲天悯人的天性。一瞧见修格的病况,立刻叫他们把他带进院内。
修格已虚弱得无法站立。罗伊扛起昏睡的他,朋友的体重使他略一摇晃,但随即挺
直身体跟随院长走入修道院。有一道石阶直接通达拱形入口的左边。他和两名随从登上
石阶,随着修女走向一道灯火通明的长廊。
一路上都听见窃窃的耳语。马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的喀咋声响彻回廊,但罗伊
仍然听得见柔和的诵经声。愈近走廊尽头的一扇门,诵经文的声音愈响。他熟悉主祷文,
他知道修女们在做祷告,从声音的方向,他猜想这些修女都齐
集在上面的一层。
“我们其实只有一间收容病人的大房间。”院长边走边解释。“上个星期还住得满满
的,今天只剩下一位撒克逊士兵了。爵爷,你应该不会反对吧,在这层围墙里人人平等,
不管是诺曼人还是撒克逊人,你说是吗?’”
“我赞同,”罗伊说。“这位撒克逊士兵是不是妮可小姐的弟弟?”
院长转过身来答道:“是的,杰堤正在休养中。”
“听说他生命垂危?”
“只有上帝才能回答这个问题,”她说。“杰堤拒绝接受十字架的庇佑,他抗拒每一
项治疗,只求一死,而我们却不断祈祷他能康复。但愿上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