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霁深深看了他一眼,叹气道:“这真是白天不懂夜的黑,白开水不懂压缩饼干的痛。”
“啊?”林岳白抬起脸,不解地看着陈霁。
陈霁笑道:“净隐带了一箱宝贝过来,正嚷着要见你呢。”
青狐嚎啕一声,在床上鲤鱼打挺,一跃而起,“这刚来了只野狼崽子,那头憨牛犊子也来凑热闹!不行!我一想到他就鼻子疼!”
他的话音刚落,卧室外头已经响起牛犊子吭哧吭哧的喘气声,陈净隐一头扎进房门,高高壮壮的身体堵在房门口,愕然阻了三分之二光线,“林叔叔家的鬼见愁呢?诶?你不是还比我大两岁吗?怎么这么小?看上去像个小姑娘!”
陈霁一把拎住陈净隐的后衣领,把他往屋外一扔,冲已经黑了脸的林岳白说道:“这孩子小时候喝了三鹿奶粉,你别介意。”
陈净隐从屋外爬回来,满面哀戚地问到:“姑姑,我听说他爸爸和我爸爸是好兄弟,我们俩难道不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兄弟义气吗?”
面对这个耿直的小少年,陈霁实在不忍心告诉他世上还有一句俗语叫做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林岳白自小随他父母定居在省城f市,陈净隐则和家人生活在p市,两家长辈虽是两肋插刀的好友,但下一代却因为地理隔阂而长年未见,更别提有什么感情基础,尤其又遇上林岳白这种性子的,饶是陈净隐这热乎乎的大脸蛋,也未必捂得热他的冷屁股。
青狐适时跳出来,“诶,陈黑子,你带的宝贝呢?在哪?”
“哦!在外面!”陈净隐立即忘了林岳白的冷漠,自顾自拉着陈霁往外走,“姑姑,你快来看,我找到一个很像叔婆的人!”
“像叶舟?”青狐一愣,立即想起造成叶家灾难的罪魁祸首——已逝的叶舟姑姑,他穿过堵在门边的陈家姑侄,赤脚跑回客厅,“在哪?”
客厅里,原先坐着的郑老太太和叶舟不见了踪影,就连陈曜嶙都不知去向,青狐的视线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徘徊,最终定格在跟出来的陈霁脸上,“人呢?”
“叔公开车送她们去家具城挑新床。”陈净隐不知何时蹲到一个大纸箱边,边拆塑胶袋边说:“这几天雨水潮湿,我在家里整理爷爷的遗物,找到几本姑姑之前想要的绝版书,还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你们等等,我找给你们。”
林岳白被他们的动静吸引,也静静站在卧室门边,一动不动地看过来。
陈净隐拆了半天箱子,好不容易拉开一道口子,纸箱封口处忽然冒出一阵青烟,呛得他屁股落地,坐在地上直咳嗽,“咳!咳咳!什么东西?”
“这烟是怎么回事?”青狐跳过来拽开陈净隐,烟雾以他们无法想象的速度迅速蔓延到整个客厅,雾气缭绕,肉眼已看不清一臂之外的景象,青狐紧张地大喊:“青青,你在哪?”
“在你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