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卡里那些有限的钱还能支撑多久?
她打开房门,放好行李箱,径直走到窗户边,把窗帘紧紧地拉上,感觉有点饿,这时她才想起还没吃晚饭,“无论怎样应该吃饭啊”布雅努力地提醒着自己,于是,她手脚麻利的泡了一包放在柜子上的方便面,做完这一切她开始打电话,她先按下了那个叫李蕾的女人电话号码,可是电话被挂断了,她又重新拨了过去,对方还是挂断,这样连续拨了几次对方都是挂断,布雅呆呆地坐在椅子里,她已经明白对方这样的态度是没有协商的余地了,何况如果想让对方放弃对管昌明的起诉这已经是完全不可能了!
布雅有点恼怒,想着这个叫李蕾的女人,当初布雅在一家高级棋牌室有过一次和她打麻将认识以后,她就有意识的接近布雅,当时的布雅正为管昌明频频出轨,而后又带着他的情人一起出差情绪上很懊恼,她正以赌排遣苦闷的时候。
李蕾是一家私企的出纳,她白天上班,主要经济来源放些高利贷赢利。据说她的背后有个强大的资金转运后台,相互的利益环环相扣,因为她本人同样爱好赌博,但是工作的性质,赌博的时间多数是在晚上下班后和周末。
尽管布雅那时迷上了麻将,但是很少和牌桌上认识的人来往,她认为如果仅仅是做朋友,这根本不可能,在一个桌子上赌钱只能称为对手,根本不可能做为心灵上交流的朋友,所以每次在牌桌上散场后,她总是谢绝赌友的邀请,喝茶聊天她还是喜欢和自己的“四人帮”老朋友呆在一起,但是李蕾不一样,她总是在布雅离开牌桌后借口结伴走,然后每次像情人一样把布雅送到家门口才独自回家,而且经常会在上班的时间打电话给布雅,问问她打麻将的进展,有时候布雅输高了,筹码不够,她会抽出时间匆匆地给布雅送现金来,当然她起初给布雅的钱利息低于别人,可在一次次越玩越大的刺激中,布雅的几本存折和卡渐渐空了,她不得不向李蕾这样爽快的人借,因为李蕾给布雅的感觉总是认为很欣赏气质高雅的她,这给布雅失落的心多少带来一点虚荣心的满足,何况她也没法向自己那些好朋友交代她赌博的事情,她不想听到她们因为担心而不厌其烦的劝告。
而李蕾认为借给有风险的赌徒和借给布雅的钱是不一样的,她知道布雅有个做官的老公,有房有车,更重要的是她生活的圈子至少可以比一般的人容易周转,她一次次为挣可观的利息总是主动又周到的为布雅跑前跑后,惟恐失去布雅这样一个好主顾,她总是以好朋友之名陪着布雅出入一些豪华的宾馆麻将包厢,以便随时可以了解布雅赌博行情,赢了有好处,输了借钱有利息,当然她会笑眯眯的毫不含糊地在布雅借钱时写上借倨,当然不可能写上有利息这回事,布雅还会在为数不多的赢钱后给她一点好处,她总是乐地屁颠屁颠的,还说借给布雅的钱她是放心的,要多少有多少,这样的承诺助长了布雅赌博的胆子,才会在借钱容易的状态下越赌越大。
布雅想了想反正既然这官司打定了,她明天得找一些以往赌过的棋牌室和赌友,总会有办法的,她也不想懒掉债务,只要不牵涉管昌明就可以。
她开始吃面,但是仅仅吃了几口她就感觉索然无味,她转身走进浴室,匆匆脱光衣服,扭开淋浴的龙头,她眯起眼睛,强迫自己理清头绪,并暗暗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应付接下来的一大堆麻烦事情。首先她认为自己虽然在以往某些应酬的场合上也认识几个在本市顶尖的律师朋友,但是她感觉自己因为赌博牵扯上官司,她实在没脸去启这个口,因为她给人的感觉高雅孤傲,她可不想看到他们脸上惊鄂的表情,想到他们还有可能露出鄙夷之色,她不禁羞愤地晃动着头,“不!绝对不会去找他们帮忙!”她暗暗地思考着,她告诉自己,请律师的事情只好让管昌明自己去想办法了!这个就别让自己费心了!
她关上龙头,随手拿了浴巾裹在身上,她靠在床上,开始在手机里搜找以往经常在一起打麻将的搭子,终于她找出了一绰号叫“难产”的女人,她已经四十多岁,本人是一家小超市老板,她的老公比她大了十多年,是一家国营企业分厂的厂长,布雅以往经常和她一起打麻将,对这个女人印象很深刻。
此人说话有点口吃,性格却很开朗直爽,因为她经常喜欢在打牌时说些好玩的话,但是却在打牌时有个缺点,出牌速度比别人慢,总是被牌友催,所以牌友过她取了这个绰号,记得有一次聚在一起打牌,轮到她出牌,她又把面前的牌排来排去,好象什么牌都舍不得脱手,在牌友不耐烦的催促下她小声嚷道;别。。。别催。。。!
然后下定决心似地拿着一只二筒的麻将牌说道;我脱。。。脱*!顿时,桌上的人笑翻了。
再次轮到出牌,别人又催,她被催的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又拿出一张三条索子的牌不满的嘟囔着;好了,别、别催了!我脱。。。脱三角裤!,此话一出,又是忍不住的笑,有个人出了一张五条的索子,她急急忙忙地摆手嚷道:“我要喷(碰)。。。喷了!虽说不泛有牌友往往把牌上刻的图案想象*身上的各种器官,但是经她的口说出来总是让人捧腹大笑,那些打牌的人中也有像布雅一样矜持的人,可是在紧张的打牌过程中这样的笑话确实也让那些输赢的人开怀骚动的。
布雅想起这个女人又不由地笑了一下,她按下了那个女人的名字,电话通了,但是隔了很长时间才接起,里面传来“难产”带有口吃的声音;
喂!谁。。。谁啊?布雅故做轻松地调侃道;难产姐是我啊,布雅,我的声音听不出来吗?
只听的“啊”的一声,然后电话那端传来一阵惊讶又分外欣喜的声音:“哦!布。。。布雅啊,我在打麻将呢。。。我。。。没看号码呢。
布雅笑了一下说;没关系,麻将打完有空吗?我们一起去吃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