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沈琼楼才是最担惊受怕的那一个,她难免想到苏沅前几天跟他说得话,虽然这种事儿没有确凿的证据,但以他的手段,只要命人放出风去,再以这个来胁迫她,她难道真要出言干预殷卓雍的心思,保下苏沅?
可若是不救他,难道由着他把这话传的沸沸扬扬的,她怎么面对沈家人和殷卓雍?
她尽可能往坏的方向设想了,惶惶不安地等了几日,没想到西厂那边竟然没有丝毫动静,苏沅好像放弃抵抗一般,安生呆在西厂里束手就擒了——她十分费解。
殷卓雍正立在西厂的正堂里,身上还带着清润的雪气,他掸了掸肩上的雪花,漫不经心地四下打量着:“这地方不错,可到底比东厂少了几分底蕴。”
苏沅笑了笑:“王爷说的是。”他垂下眼,虽然现在形同软禁,但到底那份气派没有失,低头拨弄着茶悠然道:“豫王最看重的人恐怕就是你了,我本想着用这事儿来拿捏你,死路中拼出一条生路来,后来仔细想想也无趣得紧。”
他手指抚过杯壁:“反正我活了两辈子,不枉费在这世间走上一遭,更不想再伤你一回,还是我死了吧。”
沈琼楼身子一紧,不过很快又放松下来,她都穿越了,人家重生一把也没啥好稀奇的,不过这样一来,以前好多事儿都有解释了。
他见她诧异了一瞬就平静下来,眼底也略有讶然,温文浅笑:“所以我知道你不是沈琼楼,不过是不是也不重要…”他垂眸轻叹:“我喜欢你啊。”
两辈子的记忆交织,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他是真喜欢上辈子那个,还是因为愧疚喜欢了现在这个;或者他是上辈子喜欢沈琼楼的身子,喜欢如今她的性子。
沈琼楼心里已经信了八九成,面上还是淡淡道:“提督是在说神话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