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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萧是出了名的会玩,带年小暖去的也是那种高级娱乐会所。
年小暖难得放下所有的面具和伪装,又有年萧护着,所以喝了不少的酒。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心情不好。
一开始不论年萧怎么问,她都不说。
到后来喝多了,开始唠叨起来了,年萧问什么答什么的那种。
“所以你心里根本就没放下亚瑟?”年萧问道。
年小暖猛点头,一双水眸因为喝醉而显得更为迷蒙,说话也很可爱。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他离婚?”年萧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惑着。
关于这件事,所有人都以为是年小暖发现亚瑟娶她是商业联姻,后来发现后接受不了,才强势要离婚的。
可年萧对这事儿很清楚啊,商业联姻的事,年萧在她结婚前就和她说过了。
她当时还不是一口答应了要结婚的,怎么可能在孩子出生后又开始反悔呢?
这里面肯定有别的原因,可不管年萧怎么打听,年小暖就是不说。
年萧这会儿打算趁着年小暖喝醉了,把话给套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她非要走到离婚这一步的。
年小暖忽然就趴在桌子上,抖动着肩膀难过的哭了起来。
年萧吓了一跳,急忙抽了纸巾递过去安慰道,“你别哭啊,你不想回答就不回答,二哥不问就是了,你别哭了,小暖,我错了,二哥错了……”
年小暖是真哭得伤心啊。
看来这件事对她的伤害太大了,导致她喝醉之后再提及,也会这么的难过。
年萧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怎么就非要问这件事呢?非要揭开她的伤口呢?
年小暖哭了好一会儿,年萧也安慰了好一会儿,等她终于哭够了,一双眼睛也红肿不堪了。
她坐起来委屈巴巴的说道,“我也不想离婚的,但是我没办法呀,二哥你也知道,我那么喜欢他,怎么可能舍得和他离婚,就算是商业联姻又怎么样?至少他是我丈夫啊,是我的老公啊,我还是他龙离陌的太太啊,我根本不在乎这个的。”
“那为什么……”年萧欲言又止。
他到底还是怕又伤到年小暖。
年小暖一抹眼泪更加委屈了,“我不想成为他的负担。”
“什么意思?”年萧有点不明白,“你是我年家的千金小姐,怎么就是负担了?”
“亚瑟要对天者实行改革,你也知道这个计划有多难,爷爷的那些旧部,本来就很难搞,对亚瑟一直心存质疑的,从他接手天者开始,就处处为难处处针对,他在这里面受了多少的冷眼和质疑啊。”
关于这一点,年萧特别能理解。
别说是龙离陌了,就是他,当初要接受年氏集团的事物时,都受到了不少的排挤和讽刺。
那些人总是阴奉阳违,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表面上对他还是十分恭敬,可私底下却说各种难听至极的话,说他年萧不过是仗着出生好,才能接管公司,其实根本没什么才能,是草包,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三代。
集团的事物交到他手里,迟早有一天会被玩完等等此类的话。
一开始他年轻气盛,听到这些话总是很愤怒,甚至冲动的去跟人辩解。
可谁会听他的辩解呢,那些人已经有了这种成见,所以后来年萧才开始收敛起来,努力工作,争取让这些人刮目相看。
他一个年家的人尚且如此待遇,更何况是龙离陌呢?
他不是年家的人,天者的情况更不是集团那么简单,里面的情况要多复杂有多复杂。
年萧自问,若当初爷爷真把天者交给他,估计他现在还焦头烂额着,根本管理不了,树立不了威信的。
也真是因为这一点,年萧对龙离陌才十分佩服。
年小暖抽抽噎噎的继续说道,“那些人总拿他是娶了我才得到天者这种话去讽刺他,变相说他是吃软饭的,我都受不了这些流言蜚语,他心里就更难受吧,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以被这些人看轻呢?我不想让他为了我受这样的质疑和委屈。”
“所以,你就提出离婚,好让那些人知道,龙离陌根本不是靠娶了你才拿到天者的管理权?”
年小暖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也是,也不是,这只是其中一半的原因,还有一半……是因为我自卑,我觉得我不能帮到他,反而成为他的负担,那些人心有多黑你又不是不知道,其实那一次,亚瑟受伤很严重的,差点死了,是医生从鬼门关把他拉回来的,那些人是当真要整死他的,我一直觉得我会成为他的负担,那些人万一抓了我和十安去威胁他怎么办?这会让他很为难的,我不能帮他已经很愧疚了,若还成为他的负担,我就真的一无是处了。”
听到这里,年萧大概是明白了,“所以,你怕他因为你而受制于人,才故意吵闹提出要离婚,和他划清楚界限,好让他能更无所顾忌的去打拼?”
“嗯。”年小暖扁了扁嘴,眼泪又不争气往下掉了。
年萧听了很是感叹,他伸出手摸了摸年小暖的头,像小时候一样安抚她,“你这傻丫头,每次都是这样,明明是做的好事,却总换来别人的误解,就像那时候你为难那个女人一样,明明是那个女人想要勾引我,你出面把她推下泳池,让所有人都觉得你太任性妄为,让所有人去误会你,实际上你只是不想让那个女人得逞而已。”
以前她是这样,哪怕所有人都误会她,她也没有在意过,依旧我行我素的去做了。
现在还是这样,她怕龙离陌因为她而承受这些,所以她主动提出离婚,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胡搅蛮缠,是不讲道理,是娇蛮任性。
却没人知道,她只是想让龙离陌能无后顾之忧,仅此而已。
“小暖,你这样做,就没害怕过吗?你就不害怕他离开你以后,遇见新的人吗?”年萧关心的问道。
年小暖趴在桌子上,双眼红彤彤的,极为难过的说道,“怕啊,怎么不怕,做梦都怕。”
“你啊……”年萧这会儿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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