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街上,人不太多,全都窝在家里共叙天伦了,有的也是一对一对的。
当一个小孩出现在他们面前,拿着一束花,对着施敢说:“哥哥,卖点花送给姐姐吧。今天是情人节!”
方穗迭才恍然记起来,2010年的大年初一,是情人节,只是她忘记了。
这样的时间,她实在不适宜跟施敢单独出现在一起。可是她又很开心,她终于有了一个跟他一起度过的情人节了。
施敢很大方,将那小孩手中的花权给买了下来,他拿着花,对着方穗迭笑笑,道:“没办法,得给你在你家乡人面子争面子啊,买少了,人会说我小气的。”
方穗迭笑笑,很想说,人压根就不认识你我,要什么面子啊。不过她没说,只是接过花的时候微微的红了脸。
逛到一半,施敢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他什么都没说,听完对方的话,就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挂了。
接着,继续笑嘻嘻的逛街,缠着她要吃当地的特色美食。
在吃饭的间隙,施敢说:“穗穗,你真不想出国也没关系,回h大吧。”
方穗迭吃到一半的卤味含在口中停住了,她怔怔的看着施敢,昨天还嫌中国不够大让她出国的施敢怎么可能说出让她回h大的话来呢,而且她都已经退学了,怎么可能回去呢。
“我没有给你办退学,我怕你有朝一日后悔了,所以只是请假的形式,校长同意了的。如果你还想回h大,你可以回去的,我保证,再也没人说你闲话了。”
她没退学?她在以为自己退学将近一年之后,却突然发现自己没退学,自己没退学却有资格参加高考,是这个世界太玄妙还是她的眼界还狭隘,难道这个世上的权利就这么大吗?还有,施敢为什么会那么做,又为什么愿意让自己呆在h城?
如今,她顾不得前面的疑问,她只想着后面那个问题,施敢,怎么会允许自己留在h城呢?中国不够大,h城更小啊!
“施敢,发生什么事了?”
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让施敢有这么大的变化?跟那通电话有关,是吗?
施敢没有说话,埋头吃东西。
“施敢,发生什么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这一章了。亲们,警告你们啊,警告你们,是你们让我开虐的啊,到时候别说妖是后妈!!
入套(上)
“施敢,发生什么事了?”
“动手吧。”那是她在他门外听到的声音。
“我知道了。”是刚刚说的。
我知道了什么意思?动手吧是动什么手?
等等,一步一步来,施敢让自己离开h城,是因为赵元任,一定是因为赵元任。一年前,施敢没有提出过这个要求,再次见面的时候,施敢追问她跟赵元任的关系,可是还是没有提出这个要求。他是在从赵元任身边接回自己的时候才提出来的。所以,让自己离开一定是因为赵元任。
方穗迭慢慢的咀嚼着口中的卤味,慢慢的抽丝剥茧企图发现真相。
那么现在说可以呆在h城了,是不是也跟赵元任有关呢?
施敢要对付赵元任,她知道;施敢要对付赵元任的女人,她知道;施敢让她离开,应该是想要阻止自己自己成为赵元任的女人;那么,什么情况下,他开始不在乎自己是否真的跟赵元任有关呢?
动手吧。
动手吧。
……
方穗迭猛地抬起了头,这个抽丝剥茧下的真相让她大吃一惊。
看着眼前继续埋头吃东西的施敢,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如果是真的,其实她不应该感动奇怪,因为这两个人就是死对头,莫莫死之后更是,他们俩斗下去的结局本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逃不出第三种可能。可是这两人,都曾经活生生的生活在她的世界中过,都对她很好很好。
“是因为赵元任,是吗?”方穗迭紧紧的盯牢施敢,试探的问。
果然,她看到施敢吃东西的速度开始变慢,她看到他的身子有些僵硬。
“你把他怎么了?”方穗迭故作冷静,继续追问。
她知道施敢没从信过她跟赵元任之间没什么,她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管,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可是她做不到。
“叮1的一声,施敢手中的汤匙重重的放在了瓷碗上,愣愣的看着汤匙半晌,随手拉过了纸巾,擦擦嘴角,然后抬起了头来:“你以为我会把他怎样?”
他的眼睛开始变冷,可嘴角还含着笑:“穗穗,你说过你跟他没关系,怎么还这么关心他呢?”
“我跟赵元任之间没什么1这句话是她说的,他虽然从未信过,可是他希望那是事实,比谁都希望那是事实,就算那不是事实,他也希望穗穗能够看在他的警告上远离赵元任。可为什么,要当着他的面,问他把赵元任怎么了呢?
我跟他之间真的没什么——方穗迭很想这样子去反驳,可是,真的没什么吗,赵元任对她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而她,就算她真的对赵元任没有暧昧之情,可是总还是有几分朋友的情分在。
“施敢,我知道你从没信过,可是——”方穗迭勉强的笑笑道:“就像当初我跟赵元任说的一样,我很清楚我是谁,你是谁,他是谁。”
施敢沉默不语,讳莫如深的眼神看着她。
方穗迭知道自己没有勇气再告白一次,上次的告白施敢没听见或许是天意,天意不让她变得更加的可悲,可是不说自己的心事,就无法让施敢明白自己的心迹,于是她涩涩的笑笑,说道:“我心里是喜欢一个人,我很喜欢那个人,可那个人不喜欢我。”
老天对她何其之好,第一次告白她匆忙得居然没有确认自己的告白对象是否听见,第二次告白,告白的人明明就在眼前,可是她不能说破,不能说您,只能说他,一字之差却是咫尺天涯。
她弯了弯颤抖的嘴角,笑道:“他一辈子都不会喜欢我,他心里有别的人。这个人,不是赵元任。我发誓,不是赵元任!”
她的第二次告白不是为了让自己喜欢的人明白自己的心意,只是为了澄清自己跟别人之间的暧昧。
何其有趣,何其有趣。
她笑了一下,看向施敢,却发现施敢视线转向了别处。
他,这样子都不相信自己吗?
他还是不相信自己?
失望,是有些失望,可是她有什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