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场婚礼,最高兴的不是新人,而是你这颗桃子吧!”米雷接著道,转头对坐在身旁的妹妹米夏说:“你别跟桃子瞎闹,多少帮忙做点事。”
“我有啊……”米夏低声咕哝。
“对了,farmer哥,”一个马队成员突然插话,问陶垚农。“拉马车的马匹要选哪两匹?”
陶垚农挑眉。“你们还没决定吗?”
马队成员又说:“白马永画最近会生小马,我们担心好死不死,它在婚礼上生,所以不用白马家族……”
“这可麻烦,明天就是婚礼耶;”陶垚农站起身。“你跟我到马房看看。”他带著马队成员往马厩走去。
“陶垚农!你不吃完午餐,再处理?”宇妥拿著他吃了一半的三明治喊道。
陶垚农摆摆手。“待会儿吃。你帮我留著——”
宇妥看著他的背影,放下三明治,喃道:“留久,都不新鲜了,还吃呢——”
“医师,”米雷打开果汁瓶,边喝边说:“你不会骑马行吗?你总有一天会嫁给farmer哥吧……”
米雷一说,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宇妥身上。
“如果你成为农场的女主人,却不会骑马,这……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嗯嗯。”一群人附和著米雷。他们这座农场,有谁不是骑马好手,随便一个小女孩都能马上马下,翻跳自如。
“宇妥姊姊可以从现在开始学呀!”陶子墨聪明地建议道,拉著宇妥起身,往草坡下走。“小提琴很乖,一定没问题的,宇妥姊姊……”
“等等,小桃子,我想——”
“是啊,是啊!初学者骑小提琴最适合了。”
宇妥话还没说完,这些家伙竟起哄似的,拱著她上马。
宇妥一坐在马背上,就觉得头昏。
“医师,挺腰夹腿微踢马腹!”不知哪个鸡婆的家伙下了一串指导语。
宇妥动了动,她是想下马。那马儿却也动了起来。有人把缰绳塞入她手中。
“就是这样,医师……”七嘴八舌在说著。“背挺直,慢慢策动缰绳……”
“宇妥姊姊好厉害!小提琴跑起来了!”陶子墨嚷著。
不知谁拍了马屁一下,马儿跑了出去。
“款!你们——”宇妥叫了一声,转头看著那群家伙站在木桩边,拍手鼓掌。
“太厉害了!医师一学就会!”有人叫道。
午后微风吹拂而过,马蹄越上草原,驰向婚礼会场。
宇妥拉紧缰绳,马儿扬蹄跑快。宇妥叫了起来。“我不行呀!”
一开始,她骑得很顺,没人觉得异样,然后,就不只是顺,她几乎是飞了起来。马蹄扬得那么高、那么快,她尖叫地抛掉缰绳,抱住马颈。
“医师,在干什么……那边是会场棚子——”终于有人发现不对劲。
“糟糕!失控了!”米雷叫道,飞快地跑向草原。一群人跟著跑上去,远水救不了近火,一切措手不及。
马儿带著宇妥闯进搭好的棚子,撞断支架,马儿绊倒,宇妥从马背上重重摔落,整座粉红棚子倒了下来,发出剧烈声响。
“医师!”
宇妥作了一场梦。
梦里,她骑著白马奔驰在奇特的粉红色原野,天空的乱云幻化成白鸽飞在她后方。每一只鸟儿脚上都绑了小铃铛,叮叮当当、叮叮当当,清脆悦耳地响著;一匹小白马也跟著她,跑到河流边,河面飘满红玫瑰花瓣,她捡起一片,上头有诗句,情意缠绵,她又捡起一片,越读心越悸动。她跳入河里,一片一片捡那玫瑰花瓣,循著花办飘浮,往上游找那写诗人。那人揪住她的心,正没命似的窃取她的感情。她不顾一切,往上游,看到陶垚农站在一座桥上,将大把玫瑰花瓣撒下。一群天使突然出现,簇拥著她飞上桥。他拉住她的手,说:“没有你,我心无所向。”
宇妥醒来时,看见床畔桌的花瓶插了一大束红玫瑰。窗边的景象是一棵高大的日本樱——这应该是高原上医疗中心才有的!宇妥惊觉,欲起身,突然感到腰腹完全不能动弹,被固定住了。
“别乱动。”一个警告的声音传来。
宇妥偏过脸庞。“苏林奶奶!?”
祭家海岛上,最权威,同时也是宇妥师辈的女医师——苏林正从门口走进房。
宇妥凝起眉,低语:“我是怎么了?”她是个医师,隐约知道自己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苏林走到床边,盯著宇妥的脸,久久不说一句话。
“我记得自己从马背上摔落……”宇妥望著天花板。
苏林唇角微微一动,那张看不出年龄的美丽脸庞,表情沉定,说:“你骨盆受伤,刚动过手术——”
“我以后不能生孕了吗?”宇妥平静地开口接道,美眸依旧直勾勾对著天花板。
苏林抚著她的脸。两行清泪汩汩从她眼眶涌出。苏林叹了口气,落坐床缘。“傻妥妥!你以为我是谁,我怎会让自己的侄孙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