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桐怔怔地看着楚辞,不知他是有感而发,还是酒兴发作,便笑着问他:”你的意思是……人要及时行乐?”
“不全是这样……人的出生是不公平的,你可以投胎帝王将相,也可能降生于贩夫走卒;只有死是公正的,不因为你是帝王、圣人就免去一死。在生命的长河中,人生是短暂的,不管顺与不顺,你都要珍惜,扮演好你命中注定的那个角色。”
“你是说……人生就如一出戏?”
“是呵,你我何尝不是在演戏,只不过扮演的角色不同而已!”
“你想扮演什么角色?”
楚辞有感而发:”不是我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因为命运不在我的掌握之中。”
“要是你能左右自己的的命运呢?”
“我将扼住命运的咽喉,让它服从于我的意志!”楚辞眼里闪出光,脸色也变得严肃而坚毅。
孟桐略为有些惊讶,楚辞有着复杂的性格,她看到了楚辞深藏不露的另一面。别看他现在身为记者,如果他有机会,绝对不是等闲之人。是什么人呢?他看着楚辞,心里默默闪出几个字——天将降大任于斯之人。
风,一阵紧似一阵,吹得万年戏台上还未撤尽的幕布飘飘扬扬;戏台前方那株有着数百年树龄,长得遮天蔽日的黄桷树也在风中摇晃,飘洒下一地落叶。孟桐一会儿冷,一会儿心燥得难受。她打了个寒噤,顿时腹中翻江倒海,酒直往上涌。她想早点回去,便问楚辞住在哪儿。
楚辞极力在回忆:”叫什么凤、凤来、对,凤来栖!”
孟桐看楚辞神情木然,说话也不连贯,知道他的酒兴也发作了:”我知道那个地方,我送你回去!”
楚辞一下万年台,就不行了,走路时头重脚轻,歪歪扭扭,孟桐赶紧扶住他。他身高近一米八十,比孟桐高出半个头,失去重心的身体几乎全身压在孟桐身上,她尽力支撑着,东倒西偏地扶着他往前走。
寒冷的风中裹着小雨,飘飘洒洒。
隐隐约约,天边响起沉闷的雷声。偶尔,还闪出雪亮的闪电。
远处传来打更人的锣声,已是三更了。街上行人稀少,灯火辉煌的闹市,变得冷冷清清。
楚辞想起孟桐说的话,他的兴致来了:”你、你不是说这儿有个音、音乐吧、吧?我们俩去坐、坐?”
孟桐困难地把楚辞一支胳膊放在她的肩上,半扶半拉的走着:”太晚了,你该休息了。”
楚辞听着回旋在夜空中的更声:”刚才打了三更,应、应该不到子、子时,我从来没有在、在子时前睡、睡过。”
“今天你就破回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