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还朦朦亮,林奇就早早起床,乘着暂时还没人找上门来,简单收拾了下行李就出门去了。
行李很简单,就是一些银票加上碎银子,轻装方是逃命的上上之道。
他在扬州城的小巷中穿行,不一会儿就到了江都县衙的外面,县衙门庭紧闭,门外有两人在洒扫。显然来的有些早了,他便在离县衙不远处找个早起的饭铺先吃点东西,边吃边等。这时营业的饭铺主要是为那些早起上工的人们提供早餐,比如商铺学徒,作坊工人。供应的饭食并不是太丰富,林奇要了几个包子和一碗粥,耳中听着身边食客的闲谈阔论,眼睛望向县衙大门,嘴中慢腾腾地咬着软软的菜包。太阳逐渐爬了起来,食客走了一波又一波,县衙的大门也打开了,供职于县衙的小吏来了一个接一个,可就是没见到谢东山的身影。
林奇逐渐有些不耐烦了,他可不想就这样在这里浪费一整天的时间。他此来是要找谢东山,找谢东山是为了通过他接触一下兰若水。自从这扬州城里传出北方即将有战乱的消息,林奇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过这两人了,对于兰若水,他是完全不知道如何去寻找,而对于谢东山,知道的也仅是在正常时段他会在早晨来县衙报道一下。可现在县衙等不到了,他也就彻底没辙了。
食客不停地轮换,可谈论的内容最多还是关于北方的局势的,再多一点,就是即将的战事对于扬州城可能产生的影响。在这里吃饭的人大多是混迹于社会底层的,他们能说出的也就是某某官员或者某某大商人说这北方又怎么怎么了,然后再加上一些危言耸听的言论。林奇听的都腻了。
在这里等不到,他只得无奈地离开。
北方战云密布,扬州城也是暗流汹涌,但明面上的繁荣却还是依旧的。林奇顺着长街往前走,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明楼门前,到了这儿,他自然就想到了敏姑娘的神通广大。或许她能够知道兰若水或谢东山在哪里吧。
明楼的老鸨云姨对他已经够熟悉的了,见他进来,远远地迎了上去,不过却给了他一个坏消息,敏姑娘现在不见客。林奇想想也是,半夜出现在自己家里,现在应该在睡觉了。他乐呵呵地告辞出来。直奔明楼后墙,敲了敲敏姑娘院子的后门,里面没人回应。看一看周围没什么人,他便解下腰带,打开上面的袖珍铁锚,手一甩,脚一蹬就翻进了院子中。
院子中静静的,林奇踩着洒满落叶的小径走往敏姑娘的房间。刚走到门边,后面传来一声娇喝:“姓林的,你干什么?”
林奇回头一看,见竹儿从厢房的窗户中露出头来,正警惕瞪着他了。竹儿鬓发凌乱,睡眼朦胧,估计是正在睡觉时被他吵醒了。林奇暗道这丫头倒是挺警觉的,他露出个极其无辜的笑容来:“我有些事要来找你家小姐。”
竹儿打了个哈欠:“你怎么进来的?”
林奇嘿嘿笑了笑:“前面不让进,我只有……”说着,眼睛瞟了瞟墙头。
竹儿眯着眼团了团小脑袋上的凌乱的头发,让它更乱了些,没有理会林奇,转身离开了窗口。估计她都没听到林奇最后说些什么。
林奇翻了个白眼,摇着头推开了敏姑娘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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