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花的突然离去,我万般悲痛,极端后悔,我伏在她的身体面前跪着诉哭,是我害了她,我说,我爱她,我很爱她,我现在愿意与她结婚,要她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然而,我这声声惨哭,琼花再也听不到了,我这凄怜的眼泪,琼花再也看不到了;我这对她沉积于心中的爱,我这对她始终的心,琼花再也不会感受到,她是永远得不到的幸福。我对不起你呀,琼花!你不要原谅我,你恨我吧,骂我吧,琼花!我的琼花,我的好琼花!我呼唤着你,我怀念着你,我今生今世都忘不了你对我的恩情,我会永远记住你对我那般赤诚的爱。那种纯真的心。
琼花死了,我在悲痛中料理了她的后事。为了表示我对她的爱,我将那出事的司机推上了法庭,但因为过错不在于司机,法庭只判这出事的司机二年有期徒刑。我由此真恨不得一刀捅了这狗娘生的司机,可事违人愿,我所恨,法律却不容我这么做。为此,我无可奈何,也只能让悲苦积于身心。
琼花死后,说心里话,我好长时间吃不好,睡不好,我真不堪忘记这突然发生的一切。多好的她啊,她为我无私,待我真心体贴,我却辜负她,我还能算男人吗?我不管怎样的缘故,我对琼花来说,是个没心没肺无情无意的男人,琼花为我,她纯碎为我死于非命的,我这人,害人,真是太害人了,我为琼花而对我的追责,这将是永远,永远的。所而,我在琼花死后,则便无时无刻浮现她的音容笑貌,无时无刻追现琼花惨遭车祸的可怜、可怕、可凄,可怒、可悲的时刻,我这凄怜而破碎的心,在追寻着琼花,在呼唤着琼花,在始终想着琼花,我想琼花永远活在我的心中……
可是,琼花永远活在我的心中,这仅是已追念她的悲言诉语,而真正的琼花,她永远不会被我追念回来,她在我的心中也只能是个迷幻的影音,当我心神清醒的时候,她则在我心中走失,所以,我的心境被陷入了无情的空虚和孤独,悲怆和凄怜,思虑和愁苦的极度之中。所而,无可奈何的我,在这样的心境下,则心中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水灵,想起了晓芬和露露。我在对她们欲望和担心着,而我知道,对水灵的欲望和担心,这是一种永远的渺茫,隔洋相望的她,她在哪里?哪里呢?我心有慈而不能愿。从而,我也知道,对晓芬和露露的欲望和担心,这也许马上就是自己能够放心如愿的事,她们在我的住处,我便可能找到她们。
因此这样,为消除自己境下的空虚和孤独,悲怆和凄怜,思虑和愁苦,所以我便先到我的住处找晓芬和露露去。
可是,当我来到自己的住处时,除住处灰尘和凌乱的杂东杂西外,就再没什么了,显然,晓芬和露露已不在我这儿住了,我心中唯有的寄托和安慰,这一下子又陷入了空虚和孤独,悲怆和凄怜,思虑和愁苦。晓芬和露露,你们何时走的?去向了哪里?你们可不要有什么三长两短噢,我现在要回到你们身边来了。不见晓芬和露露在我住处,我心中便这样苦苦想着。为什么我要对她们苦苦想着,这不仅仅她们能给我一种寄托和安慰,而是我的内心在对她们苦痛,由于我的节外生枝,使她们贫穷和凄苦,别恋和忧愁,为此我是愧对了她们,辜负了她们,使她们不能得到我的关怀,想我想不到,爱我爱不到。并且,我使她们失去了好多欢乐和幸福,而她们所失去的,我再给她们弥补,却永远也弥补不回来了。所以然,即使晓芬和露露不在我的住处住了,无论她们去向了哪里,我还非得找她们去,找到她们,也无论她们怎样对待我,我无条件都屈从于她们,好让她们的心中感到慰然好过,这样,我也必然慰然好过了。因而我便抱着这样的心境继续寻找晓芬和露露的下落。
要寻晓芬和露露,她们不在我的住处,到底去了哪里,这我固然清楚,她们也许回到我的老家去了。所以,我的老家则便是我寻找到晓芬和露露的希望。因而,我乘着奔驰的列车,寻向我的老家徐州去。
徐州则是一座古城,它以前的历史,我固然知道甚少,但我却能够知晓人民解放军曾在这儿与国民党军队英勇较量并取得胜利的辉煌战果。因为这不仅妈妈对我说过这辉煌的故事,而且左右前后的乡亲,我也曾听他们说过。不光这些,徐州现今好多地方,还留下当年解放军与国民党队英勇较量的处处痕迹。这处处痕迹,无论是在城里,还是在乡村,你都是可以看得到的。当然,有些地方的痕迹,已被耕作,改造,以及建设所被坏掉了。
我家住在徐州乡村,门前本是有一条宽阔的河流直支长江。现在因为乡亲们灌溉农田便形成了无数条支流。乡亲们居住的是茅草屋,由于改革开放给予乡亲们的富裕政策,现在大部分乡亲们都翻起了砖瓦房。而我家那三间茅屋现今还无愧于世地屹立在这条宽阔的河流边上,形样十分寒窘。我拎着一只旅行包,盼见我家茅屋时,我竟然认不出,这就是我的家,我的家屋顶的麦草,为什么这么蚀?屋的土坯墙的泥土为何脱落得这么多?正门的门框为什么这么快被歪得这种样子?还有门前的四棵白果树呢?干吗一棵也不剩呢?我真不敢想象,我五六年不归的家,竟然变成这个样子。我不堪眼前的一切。为此,我在想,我在问,怎么不见晓芬和露露?她们人呢?家中的门关着,难道她们……我由此慌乱着,敲起了家门,叫了起来:晓芬!晓芬!露露!露露!但是,无论我怎么叫,怎么敲,屋里都没人应答。于是,我失望中转过身来,面朝门前,但门前已围了许多大人小孩。他们衣作简陋,叽言低语地望着我。我呆呆地望着他们,好像他们在我面前,让我陌生得已经认不得了。大约二分钟工夫,我便鼓足勇气凑近他们面前,急切地问及他们,你们曾看到过晓芬和露露?大家征对我的问,看着我相互耳语着,向我摇摇头。
对此,我默然呆立着,泪水流落下来,我知道,我有愧,我对他们没有尽到做丈夫和做爸爸的责任。她们在哪?在哪?我为此心中突然激动紧张,挤过面前的乡亲们,继续寻找晓芬和露露的下落。去哪儿寻找,再去哪儿寻找去?现在唯一的希望,我想着,也只有晓芬的娘家了。于是,我便匆匆赶往晓芬的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