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佛殿一个和尚见一个青衣道士过来,见不是光尊寺玉皇阁的道人,便奇怪了对青衣道士道:“请问道长前来何事?”青衣道士道:“贫道找你们主持方丈海定大师。”和尚道:“道长请到厢房一候,我们师父正陪了少林寺来的大师们在后厢说话。”说着引了青衣道士到一间小厢房中坐了,给青衣道士沏了杯茶,便道:“道长稍待,贫僧去知会师父一声。”说罢出门去了。
青衣道士抬起几上茶杯呷了口茶,心下甚是奇怪,少林寺远在河南嵩山少室山下,那么老远来光尊寺找海定大师做了什么?道士居然奇怪少林寺和尚来找了光尊寺的海定大师。道士在厢房坐了很久,海定大师才过来,看来海定大师与少林寺的和尚还真有不少事儿。四、噩耗海定大师一进小厢房房门,便对青衣道士合什一礼道:“啊弥佗佛,让道长久候了。”青衣道士立起身对海定大师回礼道:“贫道有礼了。”说罢二人在小厢房椅中对坐了。海定大师落座后对青衣道士道:“道长找老衲何事?”青衣道士道:“因为贫道久不见大师,想念大师得紧了。”海定大师一愣道:“老衲不曾识得道长,道长何出此言?”青衣道士道:“贫道却识得大师。”海定大师笑了一笑道:“道长真会说笑,识得老衲的人自是不少,只是老衲视众施主为施主,不曾记住了谁是谁来。”道士笑了一笑道:“贫道却不是施主。”海定大师便又笑了一笑,道士当然不是施主。
青衣道士忽地对海定大师问道:“少林寺的大师来了光尊寺?”海定大师道:“正是。”青衣道士又问道:“少林寺的大师来了做什么?”海定大师奇怪地瞧着青衣道士道:“道长问和尚之事何意?”青衣道士笑了一笑道:“因为道长不是道长,是以关心和尚之事。”海定大师细细瞧了青衣道士几眼,忽地笑了,笑道:“道长是上官。”青衣道士道:“大师法眼无边,上官便是道长。”二人此时心领神会,相视一笑。上官策实可算得海定大师的俗家弟子。上官策少时在光尊寺中装了哑巴撒水扫地,被海定大师瞧破,上官策便对海定大师道出了自己的家世来历。海定大师大起慈悲之心,例外暗中传了上官策内功。上官策曾问过海定大师,海定大师说不能知不能说,上官策便从此不问。上官策到此时也不知自己身具什么内功。
海定大师对上官策道:“道长了了尘世?”上官策道:“嗯。”海定大师道:“道长可看破了尘世?”一个和尚问一个道长可看破了尘世,道长看不破尘世,出家做什么?岂不是废话。好在上官策知道,海定大师昔日曾对他说过,说他甚有佛门慧根。上官策对海定大师道:“贫道看不破尘世,只好出家。”海定大师笑了,能与海定大师贫嘴的世上只有上官策一人。
上官策对海定大师道:“贫道所问之事,大师还未解说。”海定大师道:“昔日天竺达摩祖师北魏年间到的中土,其后曾在光尊寺弘扬禅宗佛法三载。达摩祖师在中土少林寺中广传佛法,是以光尊与少林,实有极大的渊源。这一次少林寺大师前来我光尊寺,老衲实是喜欢之极。”上官策听了沉吟道:“原来少林寺与光尊寺还有这般渊源,曾经皆得过达摩祖师所传佛法。”
海定大师忽地沉着脸色对上官策道:“道长了了俗愿归来,只怕未闻永昌近来发生的诸事?”上官策点点头道:“嗯。”海定大师道:“道长的师父已为人所害。”上官策听了大吃一惊,双目瞧着海定大师,候他说下去。海定大师道:“道长师父与老衲师弟海明去怒水尖山寺途中,我海明师弟失踪,你师父却遭人害死,高黎派中人均道是我师弟图财害命,与斧头帮掌门卢帮主一样,为副帮主丁开义所杀携款而逃,但我却知得我海明师弟决不会做出那般事来,他决计不是杀死你师父的凶徒。老衲现下推测,他这时已为人所害。只是老衲一个瞧破世俗之人,懒得料理俗世中事。红自会红,白自会白,到是道长可为老衲查明了此事真相。”上官策哽咽道:“想不到短短数年,便发生了这许多事来,次此便是大师不说,贫道也要去查个水落石出。一来替师父报仇,二来还海明大师一个清白。”海定大师:“阿弥陀佛,道长这般说老衲便放心了。”
上官策听闻师父噩耗,如何还能在光尊寺久呆得住,便匆匆辞了海定大师,离开光尊寺,骑上寄在寺外人家的马匹,打马往怒水方向疾驰而去。
更深人静,高黎派笼罩在浓浓夜色中。一条黑影悄悄潜到了一幢房的房门外,轻轻伸指在门上用手指抓了几抓。房中却静悄悄无声无息。黑衣人又伸指抓了几抓,侧耳倾听,房中仍无声响。黑影——蒙面黑衣人便转到房后,轻轻一窜,从窗中窜进房去,黑衣人心下顿时一凛,因为窗上已结满了蛛网。再借窗外淡淡的月光一瞧,房中桌上也积满了厚厚的灰尘,房中已许久没人居住了。
这一间是陈柔的卧房,蒙面黑衣人便是上官策。上官策不想惊动帮中的师兄师弟。要查明一些事,还是暗中查访来得方便。上官策见小师妹房中一应物事依旧,只是久无人居,心想莫不是师父死后,小师妹已搬到师娘房中。上官策这般一想,便轻轻窜出小师妹房中,悄悄到了师娘房外,见师娘房中这时亮着灯,便轻手轻脚到了师娘房外窗旁,伸指沾湿了窗纸,戳破一个小孔,凑头从小孔中往房中瞧去,只见师娘坐在床榻之上,呆呆地瞧着桌上的油灯,房中却没有小师妹陈柔的身影。上官策正奇怪间,忽地警觉有人过来,急忙窜到一旁,缩身暗处,这时便见一腰挂长剑之人从一幢房的转角拐了过来,却是大师兄韦雄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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