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侠义心肠胡元丙拔出腰间大砍刀道:“你是什么人?你杀了我的两个兄弟?”斗笠汉子道:“你说呢?”蓬船上船家与伙计见人在船上要动刀子,便齐地让到船尾。这时胡元丙道:“我胡谋刀下之鬼太多,我怎知道你是谁?”斗笠汉子叹口气道:“唉!你弟兄几人一伙均是一般的德性,均是记性不好,我想你头这般大,总该记性好些,却原来肩头上也是扛着只猪头!你还记得韩夫人与湘儿么?”胡元丙一凛,顿即明白,哈哈一笑道:“好好!你找上门来了,很好!”
胡元丙已不必多说话了,已知斗笠汉子是上官策,便一刀劈向上官策。上官策侧身一让,胡元丙手腕一翻,刀刃顿时变了横削。只此一招,上官策便知胡元丙的武功比起黄、费二人高出甚多。这时船头不是甚宽,上官策拔高一窜,胡元丙大砍刀便从上官策脚上削过。上官策人在空中,掌中已多了一柄剑,便一剑闪电般疾刺胡元丙的大头。这大头头大,下雨的时候可以不愁,这一刻却是显了目标太大,反而容易刺中。胡元柄不得不撤头让剑,此时即便再是颗铁头,胡元丙也决计不会用头去试刀剑。
胡元丙的刀,已是一柄很快的刀。一柄很快的大砍刀,威力自是不小。胡元丙自认自己这一把大砍刀,已是江湖中极少的快刀,这时见上官策拔剑、出剑在呼吸之间,便知上官策的剑比自己的还快,不由谨慎相敌。二人在船头不甚大的地方相斗,居然能窜高伏低,堪堪斗了十数招。胡元丙拚着个两败俱伤,狠狠全力一刀砍去,上官策窜开立足船舷避让。胡元丙又一刀劈过去,心想即便这一招不能劈中上官策,也要将上官策逼到渭水里去。
上官策方才立足船舷,胡元丙的刀已劈来,便脚下用力一蹬,凌空一个劲斗,人在空中之时,一伸手摘下头上斗笠。胡元丙这一刀劈空,紧接着眼前一暗,一顶斗笠居然遮住了自己双目,接着屁股上一痛,已挨了上官策从身后踢来的一脚,便整个人如一条大头鱼般一头栽入渭水河中。
胡元丙落入水中,不一刻便露出水面,一柄剑便横了噗一声敲击在胡元丙大头上,只击得胡元丙眼冒金星,头晕得一晕,便听得上官策声音道:“我到要瞧瞧是你的铁头硬,还是我的剑硬!”其实试都不用试,世上哪里有人的头比剑还硬的。上官策又一剑横击胡元丙大头,胡元丙头顶嗡一声响,顿时晕了过去,便沉了身子往下沉,却忽地被上官策一伸手提了起来,挂在船舷。上官策伸手从胡元丙身上搜出一叠银票,之后一把将击晕的胡元丙扔入渭水中,胡元丙便沉入了水中。这时上官策立在船头道:“瞧在你银票的份上,让你死得爽快了,死人是不需要银子的!我的王兄弟要救济了灾民,却是用得上。”
忽地身后船舱中一人抚掌笑道:“易兄,好俊的身手。”上官策倏地回身,抚掌的是酒糟鼻公子。上官策道:“兄台什么人?居然知道在下姓易?”酒糟鼻公子学了易无双方才声音道:“你说呢?”这时上官策只能是易无双了,易无双稍一思索道:“兄台莫非是王兄弟?”酒糟鼻公子哈哈一笑道:“易兄机智过人,明明瞧了我面目不是王思云,却也能猜到我是王思云,小弟佩服。”说着揭下脸上一张薄皮面具,酒糟鼻公子果然是王思云。
易无双笑了对王思云道:“王兄弟的异容术,当真高明之极,方才便骗过了为兄。”王思云一笑道:“易兄过奖,我这点微末之术,终逃不过易兄的法眼。”顿一顿又道:“小弟的易容术,得自一位江湖异人所授,却也甚是好玩,小弟瞧在方才易兄挂念小弟缺了银两份上,将这门决窍说与易兄,易兄乐不乐意?”易无双道:“我可是求之不得!免得时时扮个蒙面之人,大是麻烦。”说罢二人相视哈哈一笑。易无双将那一叠潮湿银票递与王思云,王思云笑着接过,将一张张银票分开放到船头木板上凉晒了,在银票上放了根木条压了,以防凉晒干时被风吹去。之后二人到船舱中坐了,见船家伙计一众人吓得挤在船尾,王思云便对船家道:“这不干你等的事,怕什么怕?快开了船,莫要耽误了我与易兄的行程,船钱少不了你们的。”船家等一众人听了,方自稍稍宽心,方自回到各人原位,让那蓬船顺了渭水快速而下。
十、睹景忆旧船舱中王思云对易无双道:“易兄此行也不与小弟招呼一声。”易无双道:“为兄的这一次所了之事极是凶险,是以不想麻烦了旁人,只是王兄弟何以知道我要顺了渭水去长安?”王思云浅笑着侧头问道:“你说呢?”易无双笑了一笑道:“只怕是胡元丙昨晚说与你的。”王思云道:“不错,又猜到了,这才是我佩服的易兄。”易无双道:“若是猜不中呢?”王思云道:“若是猜不到,易兄脖子上扛着的便是一只……一只哪个。”说罢不由抿了嘴直笑。易无双自然知道王思云说的那个是什么,自然是猪头,不由也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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