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忙对董菡躬身还礼,说道:“嫂子不必多礼,布今日有事出城,未曾及时拜祭牛兄亡灵,望嫂子恕罪!”
然后转身看着郭靖,眼神锐利,仿佛要把郭靖穿透一般,拱手说:“阁下就是威名赫赫的胡边将军?在下吕布,吕奉先。”
郭靖微微躬身行礼,也拱手说道:“在下正是胡边,威名一说,不过是同僚的谬赞,岂敢当之?吕将军武勇盖世,国士无双,胡边久仰大名了。”
吕布呵呵一笑,伸手右手,说道:“胡将军太过谦虚了!大破河内敌军的事迹已经在军中传遍,如此威名,又怎是谬赞呢?吕布听到胡将军如此勇猛,心中一直渴望能够与将军切磋一下,不料今日竟在嫂子府上遇见,实在是幸运呢!”
郭靖看着吕布伸到自己面前的大手,知道吕布要跟自己试试力量,又听得吕布语气之中,似乎对自己的战绩有点不服,心想今天是躲不过去的了,干脆就不躲,同是董卓手下将领,他还能把自己怎样?
当下也一笑,眯着眼看着吕布,同时握上了他的手。
这么一看吕布,发现他的相貌说不上俊俏,因为他不是俊男的类型,而是国面高鼻,浓眉深目,颇有点欧洲人的轮廓,英气勃勃之中隐隐透着一股杀气。这杀气在他脸上变浓了一下,又马上变淡,不过郭靖却感到,吕布手上的劲力一下子如同排山倒海般涌了过来,令人丝毫不会怀疑,下一个瞬间他就会把你的手掌捏成粉碎!
郭靖在心底一声暴喝,全身上下如同条件反射般一个激炸,一股无情力爆发而出,直贯手掌,堪勘抵住了吕布那巨大无匹的握力。
吕布受到郭靖的力度反握,感觉对方的手掌如同精钢,在自己的猛力一握之下,竟然不动分毫,不由暗暗惊诧。他嘴角上浮起一丝淡淡的微笑,猛然再次加大到了力度紧握下去。
郭靖只感到手掌渐渐被压挤起来,痛感从手掌处传来,直透大脑,甚至似乎隐约听到骨头摩擦的声音,那声音干涩生冷,令郭靖头皮一麻,全身又一个激灵,丹田处的气劲更加迅猛地奔涌而出,如同山洪爆发,猛不可阻,强硬地与对方的强大力度抗衡、冲击!
吕布心中的惊讶更甚,没想到这个矮了自己好几个头的大胡子,居然有如此强悍的力量,能够跟自己的强大无匹的劲力相抗!一时之间,竟然呈胶着之势!
董菡在一旁看见二人握手之后,就一直没有松开手,而“胡边”将军的脸更是憋得通红,额上青筋隐隐凸起,再看吕温侯,也是一脸凝重,显然两人是较上劲了。吕布也是牛辅府上的常客,董菡也不是没有见过吕布与别人较劲,只是从来没有人能够与他抗衡这么久的,就算是上次夫君牛辅宴请众位同僚时,华雄将军与吕温侯较劲,也没能支撑这么久!
不过看起来,胡将军虽然不弱,但还是吕布占了上风,董菡生怕二人再斗下去会发生受伤事件,急忙上前说:“胡边将军不是说军中有急事要处理么?父亲也在后院处与姐姐、小妹一起,等待奉先多时了。”
吕布一听,自然明白董菡是来为他们二人找台阶下的,于是呵呵一笑,猛然间松劲抽手,后退一步,呵呵一笑,说:“胡将军好力气!吕布如今算是信服了!”
郭靖没想到双方紧紧胶着的时候,吕布居然能够遽然撤手,感觉他是手掌微微一缩,瞬间抽出的,导致郭靖一下没了着力之处,手掌立马握成了拳,发出“噗!”的一声脆响,整个手掌都被自己的力度震得发痛,急忙运转体内气劲,才撤了手上的握力。
他听吕布说“如今算是信服了”,自然明白吕布是考验了他的武力,才信服自己的战绩,不由在心里感到好笑,战绩跟武力有必然联系吗?看来吕布真是个是极度崇武之人。
当下微微一笑,也不答话。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此时尚在竭力运转气劲,要将它归收丹田,一时间实在没能力开口说话。
吕布却忽然一拍脑袋,叫了起来:“哎呀!嫂子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义父有急事等着我去跟他报告呢!我先去了,失陪!胡将军,再会!”说罢也不等二人说话,便迈起大步,飞快地往后院奔去,转瞬不见了踪影。
董菡不禁觉得有点哭笑不得,这吕布一上来就只顾跟胡将军较劲,居然忘记了正事。轻轻摇了摇头,抬眼一看,胡边将军还站在那里,一语不发,脸色依然很红很涨。
董菡本听说他有急事,但现在又见他站着不走,也不好自己先离开,只好问:“胡将军还有什么事吗?”
郭靖心里也哭笑不得,也没空答话,任由董菡被晾在那里,自己则再把气劲运转,过了好一会,才全部纳入丹田,长长吐了一口气,全身出现一丝疲乏的感觉,右手掌更是一阵酸麻胀痛。
他抱歉地对董菡笑了笑,说:“真是不好意思,刚才忙着调整气息,竟然怠慢了夫人了。”想到吕布竟然跟人比力气都如此较真,不由摇头苦笑,说:“吕温侯见人就较劲的么?下次见到他,还真要躲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