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醉白摇首笑道:「所罹手法异常奇奥,不明其解,故束手无策,却不料你竟能自动醒转,遭遇何事,可否说出?」
萧婆婆长叹一声道:「白眉叟单人只身暗算偷袭,是我不防顿被点住穴道,老怪逼供藏图下落,忽闻窗外传来一声阴恻恻冷笑,白眉老怪面色疾变,突伸两指,之後老身便不省人事。」
说着无极帮主已黑衣蒙面快步跨入房中,冷笑道:「白眉老怪不知窗外那人是谁,料来人系神木尊者传人,不禁胆寒魂飞,又恐你向他泄露隐秘,急伸指点你致命穴道,仓皇遁去,那知匆忙之际未能将你致死,老朽两人又适逢其会接踵而至。」
魏醉白颔首道:「帮主猜测一点不差。」
聂南阳突疾奔掠入房中禀道:「帮主,陵外强敌均已纷纷撤去,不知所踪。」
无极帮主目露惊喜之色,道:「真的麽?你我前往探听明白。」与聂南阳先後掠了出去。
须臾,萧婆婆目露真挚神色道:「魏香主,你伤势如何了?」
魏醉白黯然一笑道:「不妨事了,在下只觉前尘如梦,回忆往昔之事仍感似是而非。」
萧婆婆讶异不胜道,「全部失去记忆麽?」
魏醉白苦笑道:「仅能忆及一鳞片爪。」
肃婆婆四顾了一眼,突压低语声道:「老身在金陵偶得风闻帮主有叛异之心,可是真的麽?」
魏醉白闻言面色微变,忙道:「在下身罹重伤,不闻外事已久,心中虽有所疑,却未取得真凭实据,怎可妄入人罪,徒罹杀身之祸。」
萧婆婆冷笑道:「魏香主确为白眉老怪党羽所伤麽?只怕未必。」
魏醉白愕然答道:「看来你也有所言。」
萧婆婆道:「老身耳闻香主实乃帮主暗算所致。」
魏醉白猛然楞住,道:「自有水落石出之日,我等暂且隐忍,以免愤误大事。」
萧婆婆点点头,道:「主人聪慧绝顶,香主能禀白此行经过,主人必能悟出其中蹊跷。」
无极帮主忽一闪而入,道:「聂南阳之言并无虚假,但强敌纷纷退去却不解其故,我等暂莫管他,速速撒回总坛。」
萧婆婆道:「如何走法?」
无极帮主道:「化整为零,但我等三人同行。」
魏醉白摇首道:「如此无法避免败露行踪,不如分作三站,相距不远,各自易容,以便首尾兼顾。」
无极帮主略一沉吟道:「此计虽好,但老朽担心贤弟」
魏醉白摇首笑道:「不妨事了,属下只身一人途中按时服药比较方便,无须畏首畏尾,亦不易启人疑窦,但到达总坛之前帮主尽量避免与属下谈话。」
三人立时易容,萧婆婆易容成皱纹满面银发老妪,魏醉白亦易容成头戴小帽,面色苍白,似是久病方愈中年学究。无极帮主扮成商贾模样,但施展缩骨术比原有的身长竟矮之五寸,显得臃肿肥胖。於是三人分成三拨,萧婆婆最先上路,相互约定联络暗记,过了半个时辰魏醉白只身飘然而去,无极帮主殿後。
魏醉白沿江而行,月华皎白,四野苍茫,浩阔江面波光粼粼,风帆往来不绝,景物令人心旷神怡。峭壁之下停泊着一艘小舟,灯光外映,语声隐约可闻。魏醉白到达峭壁之上,四面巡视了一眼,突纵身一跃,身如飞鸟般泻落在棚顶。蓦闻舱内传出喝声道:「何方朋友驾临,请报出万儿。」
魏醉白微微一笑道:「柴老前辈麽?是我。」身形疾闪掠入舱中。舱内正是柴青溪於中龙及柳无情萧文兰两女、婢子荷花五人。
柴青溪呵呵笑道:「少侠委实料事奇准,时刻丝毫不差。」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时刻无多,在下与於少侠易容。」荷花忙取来菱镜一面,於中龙对镜易容。
严晓星在旁帮於中龙涂抹药物,道:「令师现在何处?」
柳无情道:「星弟,你尚不知情势又有变化。」
严晓星不禁一怔,道:「什麽变化?」
柳无情道:「东岳主人频获噩讯,知处境已危,已命其门下多人纷纷下山,暗算诸大门派中高手,逼使武林群雄惧而却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