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城目露诧容道:「闵九公留言须时七天返回,那日在下途中相遇老英雄,屈指算来,今日已是第七天。」
「什麽?」陶胜三惊诧道:「今日已是第七天。」
「正是。」
陶胜三叹息道:「贤弟想法本好,倘闵九公遇事牵缠,万一今日赶不回来咧?」
赵春城默然无语,以悯恻目光注视着陶胜三,摇首频频叹息。突然,赵春城眼中神光暴炽,道:「在下料闵九公必来,他擒困老英雄不予杀害定有所求,虽有急事他去,岂能不匆匆赶返,这个老英雄自然较在下更为明白。」
「不错。」陶胜三道:「闵九公是有所求。」说此心中兴起一阵激动,不禁热泪夺眶而出。
「老英雄怎麽流泪了?」赵春城不胜惊愕。
陶胜三道:「赵贤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朽纵然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老英雄为何说此丧气言语?」
陶胜三凄然笑道:「老朽欲有所求,贤弟是否愿为老朽办一件未了之事?」
赵春城目注陶胜三道:「只要在下力之所及,无不如命。」
陶胜三发出一声长长叹息道:「闵九公乃舍弟迷魂谷主陶泰麟至交莫逆,舍弟夫妇无故失踪,他心疑为老朽陷害,欲霸占迷魂谷基业。」
「此乃真情麽?」
「虽不中的,亦不大远。」
「如此说来。令弟确系老英雄所害了。」
「不是。」
「是谁?」
「无极帮主。」赵春城不禁呆住。
陶胜三凄然落泪道:「迄至如今,老朽只知是无极帮主所为,但无极帮主面貌长像,真实来历尚朦然无知。」
「究竟为了什麽?」
「贤弟似心疑老朽为何与无极帮互通声气,虚与委蛇麽?其实老朽也有难言之苦衷,昔年舍弟与老朽性情不投,格格不入,外人不明多滋误会,舍弟为何为无极帮主所害,因他昔年做下不德之事,为武林所不齿。」
「令弟做下什麽不德之举?」赵春城道:「不知可否见告?」
陶胜三黯然答道:「当年屠戮紫霞山庄实舍弟之暗助。」
赵春城闻言如中雷击,不禁暗中面色一变,微微一笑,道:「紫霞庄严天梁大侠惨遭灭门之祸,在下约略在家师处闻後,滋事体大,老英雄是否言而有徵。」
陶胜三神色黯淡,道:「老朽岂可无的放矢,血口喷人,昔年围袭紫霞山庄,如非舍弟以迷魂药物相助主谋巨邪,怎能成功?」
赵春城道:「如此说来,老英雄定知主凶是何人了?」
陶胜三道:「不知,但老朽心疑就是无极帮主所为,更难怪舍弟,舍弟显系受迫而为,无极帮主为了不使泄漏风声,所以将舍弟夫妻囚禁。」
赵春城道:「令弟囚禁之处老英雄定然知道。」
陶胜三道:「知道。」
赵春城道:「为何不设法相救?」
陶胜三凄然一笑道:「武林中无不知道老朽与舍弟势若水火,不啻仇雠,这话有谁能信,事因一册武功秘笈而起,无极帮主心疑舍弟趁火打劫取去,惟老朽受无极帮主之托去舍弟囚禁之处,探问武功秘笈下落,怎奈舍弟守口如瓶,见了老朽如同陌路,是以老朽才想探听二位嫡亲侄女现在何处,只有骨肉之情才能使舍弟吐露真情。」赵春城道:「风闻无极帮主心狠手辣,斩草除根,迫使老英雄寻觅一双胞侄女下落,除之以免後患。」
陶胜三黯然一笑道:「无极帮主实有此意,话虽如此,老朽就是残暴不仁,也不能将一双侄女陷之於死,如令老朽临死之前恳求贤弟相求寻觅一双侄女,告知舍弟夫妇囚禁之处,联络同道救出,揭露武林一大悬案。」
赵春城道:「令弟囚禁在何处?」
陶胜三道:「东岳泰山鹰愁谷。」
赵春城道:「迷魂谷主一双爱女叫什麽名字?」
陶胜三道:「一名小燕,一名珊珊,有劳贤弟,老朽死在九泉也当瞑目」言毕气绝毙命。
室外一条飞鸟般身影疾掠而入,现出准上隐叟祝秋帆,目睹陶胜三死状,不禁长叹一声道:「我等所择手段似虽嫌毒辣,错非如此,焉能使陶胜三吐实。」
祝秋帆说话时,陶珊珊小燕姐妹悄无声息走入石室,星眸红肿,陶珊珊道:「我知道你心中甚是恨我姐妹俩人。」
赵春城不禁一怔道:「为什麽要恨你们?」
陶珊珊目露凄怨之色道:「少侠耳闻家伯之言,已知令尊之死,家父乃主谋帮凶,焉能不怀恨在心。」
赵春城淡淡一笑道:「罪不及孥,在下怎能怀恨姑娘姐妹,何况令伯父之言恐不尽不实。」陶小燕诧道:「为何不尽不实?」
赵春城道:「在下请问姑娘,陶胜三因何独知令尊令堂禁囚之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