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9月20日,英属福克兰群岛首府―斯坦利港,连绵的冰雨依旧在纷乱的下着,在这恼人的天气里数以百计的福克兰岛防卫军已经在这座全岛唯一可以被称为“城市”的居民点附近集结起来,准备迎击来自阿根廷伞兵部队的攻击。但是在他们与那些从天而降的魔鬼正面冲突之前,他们必须战胜另一个对手―英属福克兰群岛第31任总督―亚历山大.唐纳德.拉蒙德。
亚历山大.唐纳德.拉蒙德是一个典型的英格兰人,除了他的外面瘦长、肤色苍白里透着红斑、金发碧眼,沉迷于酒精而所以脸色总是泛出甜菜红之外,他的内在更是被打上大不列颠的烙印。在群岛居民的眼中他古板、贪婪、自私、吝啬、势利而冷淡,是一个总是高傲而面无表情的工作狂。无论是政府官员还是普通的居民,没有人喜欢他,当然他也不喜欢任何人。
不过英属福克兰群岛的政治体系决定了他依旧牢牢的掌握着这片远离英国本土的群岛之上的生杀大权。虽然根据英属福克兰群岛在1985年制订的宪法,英属福克兰群岛属于英国的海外领地,除外交与军事事务外,其他事务由岛民实行“自治”。但是和殖民时代一样,总督依旧代表着英女王行使着行政权。虽然群岛的日常事务由司法、财政、农业、渔业、矿业、教育、卫生等22个分别管理。但是这些部长的任命和罢免依旧由亚历山大总督说了算。
当然根据西方世界三权分立的原则,英属福克兰群岛也设立有法委员会和行政委员会。其成员由当地的公民选举产生,但是他们依旧必须在亚历山大总督的主持下不定期开会。也就是说如果总督大人有意罢工,那么这两个委员会也便同时陷入瘫痪状态。而即便会议召开,立法委员会所制定的用于维护本岛法律、秩序的立法和行政的法案,也必须由总督提交英国女王,经英国外交大臣批准方能生效。也就是说如果亚历山大总督把它们遗忘在自己的抽屉里,那么这些法案也与废纸没有分别。
当然总督本身不具备军事职能,但是在群岛驻军司令―英国陆军准将―戈登.莫勒缺席的情况,亚历山大总督事实上必须全权负责起指挥和调动目前岛上唯一的军事力量―福克兰岛防卫军的重任。这或许是亚历山大总督的荣耀,但更多的应该是重压和负累。因此此时穿着湿答答的军服站在亚历山大总督办公室门外的汉拉恩少尉可以清晰的听到他气急败坏的咆哮:“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必须发起进攻,把阿根廷的那小股伞兵消灭在登陆场上……。”
“他是个疯子,他以为凭借着我们这一千来号人真的可以抵挡住阿根廷人的精锐伞兵。”站在汉拉恩少尉身旁的是z连连长穆得尔上尉,这个来自马耳他的职业军人显然远比屋子里的那个官僚更了解目前战场上的实际情况,虽然阿根廷人的第一波空降兵力有限,根据斥候的侦察和观察哨的情报,阿根廷人只有一个营的兵力。但是在大不列颠故步自封之时,布宜诺斯艾利斯早已组建了一支重装伞兵,从对方从机舱投下的第一时间,几乎所有福克兰岛防卫军都注意到了阿根廷第4空降旅所搭乘的伞兵战车。以相当于一个轻装步兵团的福克兰岛防卫军与这样一支装甲伞兵进行野战,未必可以讨到什么便宜。
因此此刻在亚历山大总督的办公室里,来自新西兰的福克兰岛防卫军实际指挥官―艾伦.杜夫上校正苦口婆心的向亚历山大总督建议,将福克兰岛防卫军已经集结完毕的部队部署在斯坦利港市内,依托城市进行防御。以等待来自英国本土的增援。“这完全是懦夫的战术,躲在斯坦利港市内只能坐视阿根廷人不断的增兵,最终将我们围困至死。”但是显然亚历山大总督无心听从一个专业军人的建议―“在我的童年时代,丘吉尔首相曾告诫过全体英国人,对抗德国伞兵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在他们还没有挣脱降落伞之前,扑上去死死的扼住他们的咽喉。那时的大不列颠只有一群未经训练的家园卫队,而此刻上校你的手中有数倍于敌的职业士兵。”而他坚持主动出击的理由竟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陈词滥调。
“希特勒的伞兵可没有装甲车……。”站在门外的汉拉恩少尉无奈的苦笑着。不过他同样并不支持艾伦.杜夫上校的建议,因为斯坦利港建立在一片丘陵之中,在1982年的第一次马尔维纳斯群岛战争之中阿根廷人没有能在这里坚守下去,他们同样不行。因为进攻方可以在外围的制高点上居高临下的建立炮兵阵地,将整座城市和守军当作火炮射击练习的靶子。如果由他来指挥这次战役,汉拉恩少尉更倾向于将所有人员编组成精干的游击分队,在第一时间疏散到群岛的每一个角落中去,利用英属福克兰群岛复杂的地形不断用游击战迟滞阿根廷人的占领。当然这一战术如果要奏效的话,仍然需要英国本土的支援―如果英国人决心放弃这片岛群,他们最终仍会在阿根廷人的大力清剿之中被一个一个的揪出来,俘虏或者杀掉。
“先生们……我们必须出击。”在争分夺秒的战场之上,无休止的争执等于自杀。因此最终站在一个职业军人的操守之上,艾伦.杜夫上校决定遵从亚历山大总督的命令率领着部下们主动出击,在斯坦利港的外围向阿根廷的空降部队进行一场决定性的进攻,毕竟他们在兵力上仍然占据着优势。况且亚历山大总督首肯了艾伦.杜夫上校的建议,允许福克兰岛防卫军使用岛上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封存的重型装备―近百具在1987年装备英国军队的“劳―80”型反坦克火箭筒以及足以装备一个迫击炮连51毫米口径l10a1型迫击炮和数个基数的弹药。在迅速领取和分发了这些装备之后,福克兰岛防卫军尚可一战。
当然艾伦.杜夫上校并不相信阿根廷人会愚蠢到相信只空投一个营的重装伞兵便夺取英属福克兰群岛的地步,因此他的部署是以福克兰岛防卫军的a营和b营投入对阿根廷第一波次伞兵的围剿,而尚未集结完毕的c营抽调出两个连驻守斯坦利港市区内的各交通要点,c营唯一季节完毕的x连及自己的团直属部队则驻守斯坦利港近郊的机场,以抵御阿根廷人可能发动的第二波空降。
“比一个混帐的战略部署更糟的是―它竟然没有被彻底的执行。”在斯坦利港近郊的丘陵地带,十几辆福克兰岛防卫军所装备的4轮全地形摩托正全速在泥泞的道路上奔驰着,他们将作为全团的斥候率先与阿根廷空降部队的前锋接触,而此刻满腹牢骚的汉拉恩少尉则跟随着团主力部队分别搭乘着从市民手中征用来的各种型号的机动车辆赶赴战场。但是尽管对艾伦.杜夫上校的部署嗤之以鼻,但是汉拉恩少尉和他的同僚们并不怀疑己方可以夺取胜利。
第一次马尔维纳斯群岛战争已经告诉了世人,这个岛屿的地形并不适合机械化部队的行动―即便是当时由皇家骑兵卫队和第一龙骑兵营组成的英国远征军“蓝色皇家队”所装备的“蝎”和“大弯刀”轻型坦克也举步为艰。那么阿根廷的重装伞兵此刻恐怕也无法全速推进,而一旦失去了速度,装甲防护薄弱的伞兵战车便不难对付。背负在汉拉恩少尉身后的“劳―80”型反坦克火箭筒虽然已经落伍,仅能摧毁战后第二代主战坦克。但是对付伞兵战车应该还是如吃豆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