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董府,府门前尚有几个未及知道董魁已恶贯满盈的山贼把守着。那少年望见这几个山贼,便躲到了一旁。李昊心想,这少年原来是惧怕这几个剩下的恶徒,才不敢一个人前来救人的。
李昊三两下收拾了守门山贼,带着那少年进入董府。董府家人见闯进来两个陌生少年,大嚷大叫:“来人啊!”哪还有人来?李昊冷冷一笑,也不多理会,抓来一个老媪,喝问道:“快说!董魁前些时日抓来的那个小姑娘现在在哪?”老媪往后院一指,李昊始将她推去。这老媪长得眉高眼细,一看便知平日里亦是狗眼看人、尖酸刻薄的主儿,是以李昊也毫不含敬老之心。
听了老媪的话,那少年已像无头苍蝇般地在后院乱搜,一边喊道:“表妹,表妹,……”
李昊跟着来到后院,目光一扫,忽见一间屋子房门虚掩,隐隐听见有嘤嘤而泣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当即闯了进去。只见一个少女正用件已烂得不像样子的衣服遮掩着身子,蹲坐在屋内一角,望见闯进来的自己,吓得把身子一蜷,缩成更小的一团。但无论缩得多小,那件比乞丐衣还破烂数倍的衣服已遮掩不住整个身子。那皓白的双臂、左肩、右膝以及那对玉足,一览无遗的尽显于李昊眼前。
对于少女而言,经过董魁的折腾,光着身子再被别的男人看一看,已不算什么。但是对李昊来说,如此看了一眼,已算轻薄、放荡之举。他稚脸一红,连忙转身出来。见及那少年过来,连忙拦住,并将他推离那间屋子。
正好两个女眷惊惶地从身前跑过,李昊喝道:“站住!若想活命,你,取件干净衣服,服侍屋内的姑娘穿上;你,通知你家所有人,你家董大魔头已被那位叫做共苍的好汉结果了性命,识相的尽早散去,休想再欺凌此地百姓。”两个女眷连声应“是”,分头办事去了。
李昊带着少年寻至董魁书房,心想:“反正往后注定要做反贼,如今先做一回盗贼也好打个底。董魁这厮搜刮了不少宝贝,拿他几件也是好的。”于是,踱步搜寻着书房。
那少年一心只想救回表妹,管什么宝贝不宝贝的,累了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休息。忽见案前有盏精致的灯座,便伸手去拧。突然咔嚓一声,只见书壁突然转了小半圈,书壁后竟是别有洞天。
李昊惊喜不已,奔了过去,书壁后原是另一间轩室,轩室里别无他物,只有两只小箱子和十几只大箱子。他上前打开一看,不禁傻了眼,但见金光璀璨,耀眼夺目,小箱子里装的竟是大块大块的黄金。李昊抬起一只箱子,掂了掂,约莫有两三百斤重,这两只箱子加起来,少说也有五百斤,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啊!
这时,那个女眷已服侍少女穿好衣服,将她带来见李昊。那少年一见少女,更不管什么黄金不黄金的,当真视钱财如粪土般冲了过去,双手搭在少女双肩,柔声安慰道:“妹子,你怎么了?告诉我,董魁有没有……”
少女仍自不停地哭泣,并不说话,只轻轻地点了点头。少年大怒,喝骂道:“这个畜牲!”随即犹豫再三,叹了口气,又对少女道:“既然你已是不洁之身,咱们之间的婚约就此作罢,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完,径自离去。那少女也不挽留,只哭得更是伤心。
李昊心里一软,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将那董府女眷召至身前,要做细问。
“你家董贼真的……”
“没有!”
“当真没有?”
“时至如今,贱妾怎敢再欺骗小公子。我家那死鬼确实对这小姑娘有意,可这小姑娘却死活不从,万般不愿。挨了好几日,我家那死鬼终于忍不住要来硬的了。他抓住这小姑娘,除尽她的衣服正要行凶,便有人来报信,说你们砸了税棚,打伤守桥喽罗。那死鬼一听之下,气得不行,来不及对这姑娘行凶,便赶往镇集那头。事情就是这样,这姑娘还是处子之身!”
“你是董魁的什么人?”
“第三房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