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气说完后,激动得满面通红。
费柏吃惊的听着,眼睛睁得圆圆的,一眨也不眨。忽而想起张角听说是南斗的大弟子,南斗与紫虚是师兄弟,张角自然就是李昊的师兄了。更想不到李昊是李膺的孙儿,若是跟着此人,说不定能凭借李膺的名声,以及自己与此人的武功文才,闯出一片新天地。听到最后,他也禁不住用手在大腿上猛然一击,霍地站了起来,激动地说道:“好兄弟!愚兄今日终于找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知己。你好好养伤,待你伤好之后,我们兄弟同赴冀州,今生今世,定要建功于社稷,救民于水火。”
李昊欣喜不已,忽然眉头微皱,于是把庞洋、萧解及他们在渭南县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费柏笑笑道:“某前天亦听说了此事,刚才听了贤弟的姓名,便已知你即是那一位大闹渭南县的小煞星了。此事亦无妨,贤弟的师兄便是某的朋友,咱们沿路寻访便是。”
李昊这才高兴地答应了,并连连说了些感激的话。
当夜,李、费二人各自想着心事,久久不能入睡。快到半夜子时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丝毫睡意。费柏干脆披衣来到李昊的客房,叫醒李昊,于是两相坐好,正好来个秉烛夜谈。
费柏叹息道:“人生在世,去日苦短。一转眼,愚兄已蹉跎了二十年,仍旧一事无成,岂不愧煞先人。此番前往冀州,也不知道那张角是不是某的姑父。想天下之大,生民数千万,同姓同名之人何止百千。”
李昊急忙接口安慰道:“不管是与不是,我们都该走一趟。我们两人既然立志要干一番大事业,这一辈子就注定要过戎马生涯,舍此再无更好的出路。纵使这位张角不是你姑父,却定是我师兄,只要他像人们说的,有德有才,有勇有谋,又懂得治军爱民,便是个有前程、有希望的主儿,太平道也就是正义之师。”
费柏笑道:“这点倒不用怀疑。听说,太平道的教徒大多曾是张角的病人与信众。张角和他的胞弟张宝、张梁,以极为精湛的医术行走八州,治病救人,不仅治好了许多垂死之人,还救了人们的心。人们自从进入了太平道,就像脱胎换骨一般,心里有了希望,有了热情,有了善待他人、善待自己的真诚。张角是否有才尚且不知,有德则必然;是否有谋尚且不知,有勇则必然。说他是个明主,说太平道是正义之师,也并不为过。”
李昊兴奋说道:“既然如此,这不正是我们投身效力的最好去处吗?大丈夫处世,顶天立地,靠的是自己的拼搏奋争,岂能只靠裙带关系或祖上荫庇?”
他的话让费柏觉得有些耳根发热,但又觉得他说得在理。是啊,我费柏倘若没有这么个姑父,难道就甘心庸庸碌碌了此一生?于是便说:“贤弟说得是,等你的伤好了,我的货物在弘农卖了,咱们兄弟直奔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