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这才展开了笑颜。许云依依不舍地送走了天波他们。
天波是打的回的家,开始楚父不同意,说太浪费。天波于是给他们算了一个帐,说三个人就是坐汽车需要多少钱,还要等车,换车,麻烦。而且也不少花钱,算起来还没有打的划算呢。经过他这么一合计,楚父他们才同意。
出租车进入香樟镇和十泉乡交界的路段,路面特别崎岖不好行驶,司机还有点情绪,说这样不划算,对汽车影响太大。其实他就是想让天波再加点钱。天波太清楚他的心思了,所以要他住嘴,警告他说再罗嗦就减钱。吓得那司机不敢再吱声了。司机还是很清楚这是天波的地界,强龙不压地头蛇。天波其实也不是不舍得多花一点钱,只是他不喜欢说好又变卦的人。天波问父亲,怎么这段路这么差,楚父说对于这段路,两个香樟和十泉就一直有矛盾,谁都推卸责任,不愿出钱来管理和修理,所以就这样耽误了。天波没有再问什么,心里却想了很多。
回到家。晚上一家人吃完饭,坐在一起闲聊。天波问:“今年的烟草长势怎么样?”
楚父摇了摇头,“今年的雨水太多,烟叶没有足够的光照,油份不足,而且还有麻点,看样子今年的烟难卖好价格呀,如果烤的烟不是太好,可能连成本都收不回。你也知道,烟草价格是我们这里的人的命。好的时候,大家可以过个好年;不好的时候,可能连年都难过了。”
天波心想:现在家乡人还是靠天吃饭呀。家乡的经济作物太单一了,一旦出点什么事情,就没有什么退路了。这样实在不是长久之计呀。把所以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地方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情。要是有其他的经济来源,可能家乡人的生活就没有这么被动了。
楚母插话道:“前段时间,你爸爸还打算去收了点烟,准备挣点钱,我看现在这样也没有什么戏了。”
政府对烟草控制很严,都是计划征收。但是在他们这里,有很多人靠倒卖烟草发了财。其实所谓倒卖,就是相当于走私,在中国自己的土地上走私。也就把这里的烟草,运到那里去卖,挣个差价。能发财的人一般有渠道,有实力,量比较大的,成车往外运。一大车就能挣几十万。但是一般的小户,不过就是通过烟草站有熟人的关系,把别人的烟买进,通过关系再卖给烟草站,挣点小钱。而且还要关系好,眼光好才能挣,否则就是赔。
天波说:“爸,你还是别去搞那些东西了。现在政府抓得很严,可别再出什么事情了。再说,那太费心了。你们就好好守着店面,做点小生意好了。反正现在我们也不用你们负担了,你们把自己照顾好,保重身体,这比什么都强。这样我们在外面也放心点。”
楚父说:“现在你们长大了,懂事了,不用我们负担了,我们也就不用那么操心了。其实谁又愿意整天劳累呢?以后呀,我和你妈两个也不干什么了,就帮你们带孩子。我这也算是经过生死的人了,什么都看透了,没有病比什么都好。”
“爸,你能这样想就好了。我看呀,你们就跟我一起住到郑州去好了,这样我就可以照顾你们了。或者住到青岛去也可以,那里环境好点。你们看怎么样?”
楚父看了一眼楚母,然后缓缓说:“我们在广州才那么久,而且你们还在身边,感觉怎么也没有在家里好。我们已经习惯了这里,要离开是不可能的了。我们就在这里过一辈子了。外面是你们的了。你们有时间就经常回来看看我们。我们如果想你们了就上去住一段时间。”
天波知道父母在家乡生活了一辈子,熟悉这里的一切,适应这里的一切,要再改变环境,可能很难适应城市的一切。再说,家乡的一切的确很适宜养老,空气很好,环境也好。甚至天波也想过,自己如果老了也回到家乡来。一,这里的环境适合养老。二,这也算是落叶归根吧。所以,他也就没有说什么。
天波一个人走到小山上,对着宁静的夜,想起了很多的事情。天波深深感觉到,回家真好。以前在家的时候没有感觉有什么特别,还想着外面的精彩。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在外漂泊,这么长时间的精神紧张,他才感觉到,没有负担,没有喧闹,独处一份宁静也是人生难得的一种惬意。
但是人总要面对现实。天波这段时间耽误了很多事情,现在已经有很多的问题需要自己去处理。所以他在家呆了两天,把家里的事情安排了一下,就赶到了郴江。天波在郴江没有逗留,匆匆和许云一起去了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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