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顿教授,您应该相信旷古城的医疗。”走在尖端的人是不是比较容易目空一切呢?队长思忖着。
真是夏虫不能语冰,翠西看出桑顿的表情越来越僵硬,眼看着就要发作,这对于一向温和的桑顿是很少见的。翠西忙解释:“小姐的病不是一般的生理疾病,她一直接受专门的治疗。”
“那么是什么样的疾病呢?”
顿时翠西不知如何说,桑顿的不耐也到达了,正欲发作,想利用自己的权利与之相搏时,一个低哑但带着几分轻佻的声音从桑顿的怀中传出,“想知道吗?怎么你不知道,我以为全城的人都知道呢!”
莱雅不知何时清醒了,但她那戏谑的眼神并不能减弱桑顿的担忧。
“唯小姐……”看着眼前一点也没有病态的女子,黑衣队长不禁怀疑起桑顿是否担心过度了。
“不就是疯病吗?知道是什么吗?”
“莱雅!”桑顿出声阻止,但莱雅已经挣脱父亲,还回头讥讽的笑着,这又让桑顿皱紧眉头,这下,连翠西也开始紧张。
“走啊,不是要检查的吗?”莱雅将一边的头发拨于脑后,“走吧,让我慢慢告诉你。”
桑顿抓住正欲与对方到仪器前接受核查的莱雅,莱雅拍拍他的手,一派轻松:“爸爸,很快的,您不是也要接受核查吗?”她示意桑顿身后等待已久的士兵。
翠西拉了拉桑顿,现在可不是讨论结婚或者病情的时候,“先生,我陪她去。”桑顿点点头。
翠西扶着莱雅跟在后面,她回头以眼神安慰犹不安的桑顿,却没有注意到莱雅眼底闪过的狡黠,她突然猛的推开翠西,提腿就跑。
“小姐!莱雅小姐!”翠西慌张大叫,听到叫声的桑顿正好看到莱雅小巧的身躯钻进纷乱的人流,逐渐消失不见。
“其实你才是一个可怕的人吧?”丹佛补上了一句,卡迪利以为丹佛在嘲讽自己,没有接话。两人霎时陷入沉默中。
“哎哟,怎么回事?”前方的人群中传出声声埋怨,在卡迪利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时,一具俨然是人体撞入他怀中,撞的他胸前一闷,是脑门或肩膀吗?看来是个小个子的女人。
卡迪利将怀中的女子拉离一点,看清了她的长相。
煞白的脸,圆而大的眼,小巧的下巴在微微抖动……
顿时两人变成两尊雕塑。
丹佛也惊讶极了,他像看戏似的盯住卡迪利变化的脸色,先是迷惑,后是震惊,再就夹杂矛盾、怜惜、愧疚……,而他的手好象反映了他的心情似的紧抓住对方的肩,抓的关节发白,不行,再这样下去,恐怕细小的肩膀要被拧断了。
“卡迪利……,”莱雅先恢复语言,她不确定的抚上卡迪利的左脸。
像被烫到似攸地收回手,卡迪利因为一时情绪太多而不知怎么反应,丹佛倒看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从人群中匆匆向外挤的桑顿。
“别愣在这儿,先上车!”丹佛将两人推进旁边的车内,拐了个弯,迅速的开上空中的车道。
车内的两人持续不语,好半晌,莱雅像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道:“卡迪利,爸爸在追我,你帮帮我,我不想再回疗养所。”
原来她住进疗养所,怪不得回到旷古城以来就没有听到关于她的什么消息。
“莱雅,疗养所不好吗?”正在研究面前全息交通图的丹佛突然插嘴。
“我只是觉得那里太无趣寂寞了,我像被爸爸软禁一样。”说着还瞥了眼卡迪利,无限哀怨。
无趣寂寞?这是莱雅说的话吗?听起来是从身边这女子口中讲出,却有种无法忽视的陌生感,和怪异。
想起刚回旷古城时,因没有打听到关于莱雅的消息时,担心之余又微微松了口气,卡迪利承认:他怕再见莱雅,因为不知如何面对,两年前莱雅可怖又令人心怜的模样还在眼前不停回放。而现在这个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莱雅竟让他原先准备好面对她的表情话语变的空洞,卡迪利怔怔。
“你身体还是不好吗?住在疗养所的确无趣了些,年轻人大概更不能忍受吧?哈哈。”丹佛好像感觉不到卡迪利的无措与莱雅开起了玩笑。
而莱雅却好象被夸赞了的孩子,露出回应的笑脸,似乎惊喜于丹佛的玩笑。
“卡迪利,这位先生是你的同事吗?”莱雅转向卡迪利。
太自然了,卡迪利凝神观察着莱雅,这就是怪异的地方,实在太自然了,仿佛他们不是两年没有见面,仿佛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不了的事,莱雅的笑容毫无保留,这太不可思议了。
“莱雅,今天,不是你证婚的日子吗?”卡迪利低问。
莱雅闻言不语,丹佛摇了摇头,真是的,虽然这也是他想问的,但这小子也实在太急了点。
“卡迪利,原来你是知道的。”卡迪利发现莱雅紧抓住自己的手,他覆手于上,轻轻拍着,果然没猜错吗?这是她非自愿的安排。莱雅却收回了手,这让卡迪利不由一愣。
“卡迪利,这次我们离开旷古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