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的云比较多,移动得也比较快。西嘟和小西噜放起章鱼皮风筝。橡皮艇任凭风筝向前拉。风筝像风帆一样任凭海风向前吹。风筝拉着他们去的地方就是风要去的地方。俩人没有事情可做,看着天上的云团。一只老鹰围着云团转圈圈,而且越转越快。
在很远的海面上出现一根柱子。这根柱子像从海里长上去的,又像是从天上挂下来的。
西嘟说:“这是什么东西呀?不像是云,从海面一直升到上天上,哪来这么高的东西呀?”
小西噜说:“大概是大树太高把树冠长到云里去了,所以我们只能看到它的树干。”发现西嘟看着这根柱子不住地摇头,也不答她的话,便又说:“要么就是充气的塑料薄膜袋子,就像气垫玩具城门口的长脚娃娃一样,只要在下面充气上面就可以长得很高。”
西嘟和小西噜议论这根看不懂的柱子时,橡皮艇旁边游过去一条大鱼。这条鱼的头尖尖的,弯弯的嘴巴好像一直在微笑。他的背部有一行很大的鱼鳞,身体的两个侧面也各有一行大鱼鳞,腹部下面的大鱼鳞也是成行的,因为这几行鱼鳞太大了,相比之下身体的其余地方好象没有鱼鳞似的。大鱼经过时让人觉得他简直比橡皮艇还要长。
过了一会大鱼又回头兜了一圈,从橡皮艇后面游过来。他对橡皮艇上的人说:“小朋友,你们的风筝快要放不成了,这个方向的风马上就要倒头从前面吹过来。快回头吧,前面有危险。要起大风啦,快点收起风筝调头走。再不调头就来不及了。”
西嘟问:“你怎么知道有大风的?”
大鱼说:“看见前面的那根柱子吗?”
西嘟说:“刚才就看见了。怎么啦,不是很好看吗?”
大鱼说:“是龙卷风。这股龙卷风还刚刚开始形成,所以看上去像一根美丽的柱子。再等一会就是能够翻江倒海的大风了。龙卷风刮过来时风大浪大,最大的船也要进港躲避。这么小的船如果不被大风吹到天上去也会被大浪颠覆。”
俩人一面收风筝一面把橡皮艇调头。大鱼在橡皮艇旁边催促他们还要再快一些。
“听说过龙卷风很利害,破坏力很大。就是没有经历过。”西嘟说:“你是什么鱼呀?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像你这样的鱼。”
大鱼说:“看得出你们是喝长江水的人,说话的口音也是长江边上人的口音。啊哈!真正的是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听说过中华鲟吗?”
“什么,你就是中华鲟?这么漂亮这么大,太好了。我只是听说过却没有看到过。”西嘟说:“你不是住在我们家边上的长江里吗?怎么到大海里来啦?什么时候变成海里的鱼啦?”
“不要磨蹭啦,让我来帮助你们吧。”大鱼中华鲟说:“龙卷风马上就要吹过来,用我最快的速度恐怕也得游上半天才能离开这个大风圈。快把那根风筝线系在我背鳍上,让我拉着你们游。”
小西噜说:“你不会把我们的橡皮艇拉到海底去吧?上次有条章鱼欺骗我们,差点把橡皮艇弄翻。”
“放心吧,不会欺负你们的。我贴着海面游不会有问题。难道不相信自己同乡的人品吗?或者不相信自己同乡的能力吗?海外游子都是互相帮助的。”大鱼靠到橡皮艇旁边说:“把线系在背鳍的刺骨上。我的背鳍长在靠近尾巴的地方,不要搞错了系到尾鳍上去。如果那样我就游不快了,你们的橡皮艇也会摆动得很利害。”
线头在大鱼背鳍的刺骨上扣好。小西噜指着大鱼的背脊说:“你的长相与其它鱼不一样,背脊上有十三块亮晶晶的是什么呀?而且都长在背鳍的前面。不会是鱼鳞吧?”
“是硬骨鱼鳞,我的两侧面有两排,肚皮下面还有两排呐。现在不谈这个了,快点走吧。”说着,中华鲟在前面把线绷得很直,头也不回,向西北方向游去。橡皮艇后面拖着很长的白色浪花。
那根连接海和天的柱子已经看不见了。大鱼中华鲟还是一股劲地游着,丝毫没有降低速度的意思。小西噜说:“这么费力地游,真不知道鱼在水里是不是会出汗?如果我这么用力早就满头大汗了。真感谢他这样热心帮助我们。”
西嘟说:“鱼对海洋的天气变化很熟悉。如果不是中华鲟的帮助,今天肯定会遭受暴风雨的袭击。橡皮艇一旦被风浪颠翻,恐怕那个没有衣服的章鱼仔球又要来找我们的麻烦了。我想就算我有化石宝剑,人落在水里还是斗不过他的。”